然而,防御是由两个不同的要素,即决战和等待组成的。本章所要研究的便是这两个要素结合的问题。
首先,我们必须指出,尽管等待状态还不是全部防御,可它是防御要达到自己的目标所必须经过的一个领域。只要一支军队还没有撤出它负责防御的地区,进攻引起的双方军队的紧张状态就始终在持续着。只有决定了胜败才会出现平静,而只有当进攻者或防御者有一方退出战区时,才可以认为胜负已经决定(无论是怎样的一种胜败)。
只要一支军队还在它所在的地区坚守,这一地区的防御便还在继续,从这个意义上讲,防御某一战区同在这一战区进行防御是同一回事。至于敌人短时间夺去了这个战区内或多或少的土地,这是没有关系的,因为这只是借给他罢了。
我们这样来认识等待状态,是想借此来确定它与整个防御的正确关系,不过,只有在决战必然会真正进行和双方全认为决战不可避免时,这种看法才是正确的。这是因为,两方兵力的重心还有以这些重心为基础的战区只有通过决战才是起作用的东西。决战的想法一旦消失,重心也便失去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整个军队也就失去了作用。这时,构成整个战区概念的第二个主要构成部分――国土的占有便成为目的而直接跃居首位。换句话说,双方在战争中越不寻求决定性打击,战争便越变成一种单纯的监视状态,占有国土就越发重要,防御者就越要直接掩护所有地区,进攻者便越要扩大占领的地区。
无庸讳言,绝大部分的战争和战局与其说接近于生死存亡的斗争,即起码有一方力求决战的斗争,还不如说接近于纯粹的监视。只有十九世纪的战争才在很大程度上具有前一种特点,所以只有在这些战争中才能够运用根据这种特点建立起来的理论。但是,很难设想所有未来的战争全具有这种特点,与此相反,其中大多数战争仍将带有相互监视的特点,所以理论要想对实际生活有用,就一定要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我们将最先考察有决战意图贯穿和指导着整个军事行动的情况,即发生真正的。绝对的战争(假如我们可以这样表达的话)的情况,以后,在另一章中,再考察战争由于或多或少地接近于监视状态而产生的变化情形。
在第一种情况下(是防御者等待进攻者发动决战,还是防御者自己寻求决战,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战区防御的实质便在于防御者坚守在战区,随时都可以进行有利的决战。这时,胜负的决定可能只通过一次会战,可能是通过一连串大规模的战斗,也可能是只通过双方兵力的部署,即可能的战斗所形成的态势带来的结果。
尽管会战不像我们以前多次指出的那样,是最主要。最有效。最常用的决定胜负的手段,它毕竟还是决定胜负的手段之一,仅仅这一点往往便足够要求只要可能就最大限度地集中兵力。战区的主力会战便是重心对重心的打击。我们在自己重心上能够集中的兵力越多,我们取得的后果也就越可靠和越大。所以,任何分割兵力的作法,如果没有特定的目的(这个目的或许是通过一次胜利的会战所达不到的,也可能是会战取得胜利结局的一个条件),全是应该表示反对的。
然而,仅仅做到最大程度地集中兵力还不等于具备了全部基本条件,还必需有一个让军队能在有利条件下进行战役的兵力部署。
这两个基本条件和我们在《抵抗的方式》一章里所谈的各种不同的防御方式是完全可以适应的,所以,根据具体情况的需要把这些基本条件同它们结合起来是很容易的。但是,有一点初看起来好像是有矛盾的,而且,因为它是防御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所以更有必要加以阐明,这便是怎样找到敌人重心的问题。
假如防御者能够及时得知敌人沿着哪些道路前进,自己在哪条道路上能够特别准确地遇上敌人的主力,那么,他便可以在这条道路上打击敌人。这种情况是十分常见的。虽然防御者往往在进攻者开始行动之前就要采取一般的措施,设置要塞和大的军械库,以及确定军队的平时员额等等,这都是进攻者行动的根据,可是,在军事行动真正展开时,对进入战场的进攻者来说,防御者却好似纸牌游戏中的下家一样,享有特别的有利条件。
要想以大量军队侵入敌国,便必须进行大规模的准备工作,例如筹集粮秣。储备武器装备等等。这些准备工作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防御者有足够的时间来采取对策。同时,人们还应当看到,防御者所需要的准备时间总比进攻者短,因为任何国家平时为防御所作的准备都要比为进攻所作的准备更充分一些。
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但是,防御者在具体场合仍有可能无法肯定敌人入侵的主要路线在哪儿,如果防御需要采用一些费时很多的措施(例如构筑坚固阵地等等),那么就更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此外,纵使防御者确实是在进攻者的前进路线上,只要防御者不对进攻者发动进攻,进攻者只要稍稍改变一下自己原来的方向,也可以绕过防御者所占领的阵地,而在耕作发达的欧洲,阵地左右是绝对不可能没有道路通过的。在这种情况下,防御者显而易见不能在阵地上等待敌人,起码不能指望在那里进行会战。
但是,在讨论防御者在这种情形下还能采取哪些手段之前,我们首先考察一下这种情况的性质及其发生的可能性。
在每个国家里,同样在每个战区(目前我们就是始终在谈战区问题)里,当然,都有一些能让进攻取得特别大的效果的目标和地点。我们认为,在讨论进攻时再来比较明确而详细地论述这个问题最为恰当。在这里,我们只想指出,假如说最有利于进攻的目标和地点是进攻者决定自己进攻方向的根据,那么这个依据反过来对防御者也必然有用,当防御者还不知道敌人的意思时,这个依据必定是他行动的指南。如果进攻者不选定这个最有利的方向,他就得放弃他原本可以得到的一部分利益。显然,如果防御者恰好在这个方向上防御,进攻者不付出代价和不作出某种牺牲便不可能避开他和从他旁边通过。由这可见,防御者摸不准进攻者的方向的危险和进攻者可以从防御者侧旁通过的可能性都不像初看起来那么大,因为进攻者在选定这一个或那一个方向时所遵循的某种依据是早已存在的,并且大部分是充分有力的,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防御者以及防御者在某一地点的设施都不致碰不到敌人的主力。换句话说,只要防御者的阵地选择得当,在很多情况下他可以确定敌人是会来找他的。
但是,我们不应该并且也不能因此就否认在某种情况下进攻者不向防御者阵地前进的可能性。这里产生了一个问题:在这种情况下防御者应该如何对付,防御者原先所处的位置所带来的有利条件还剩余下多少。
假如问,当进攻者从防御者侧旁通过时,防御者到底可以采取哪些手段,那么,这些手段就是:
(1)一开始便把兵力分为两部分,用一部分准确地袭击敌人,然后用另一部分赶去增援。
(2)聚集兵力占领一个阵地,在敌人从侧旁通过时,马上向侧方运动去拦阻敌人。但在大多数情形下,向侧方运动已经不能恰好就拦阻住敌人,而必须稍稍后退一些,占领新的地方。
(3)集中兵力从侧边袭击敌人。
(4)胁迫敌人的交通线。
(5)采取和敌人同样的方法,也从敌人侧旁通过,去进攻敌人的战区。
我们所以在这里提出最后一种方法,是因为人们可能认为这种手段在某种场合也许是能够产生效果的。但是,其实这一手段同防御的意图,也就是同选择防御的理由是矛盾的。所以,只能把它看作是敌人犯了重大错误或是具体情况所具有的其他特点而引发的一种不正常的现象。
胁迫敌人交通线要有一个前提,即我们的交通线要比敌人的优越。这也是有利的防御阵地必需具备的基本条件之一。虽然这种威胁可能经常给防御者带来某些利益,但是单纯对战区进行防御时,这种威胁很少会促使决战,而我们在前面就已说过,在这里决战是战局的目的。
一个战区的面积常常不会大到让进攻者的交通线具有很大的脆弱性,而且,进攻者实施打击通常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而威胁交通线这一手段产生效果却很缓慢,因此纵使进攻者的交通线很脆弱,威胁交通线也无法阻止进攻者前进。�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第二十八章 |战区防御(续)(二)�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0�2由此可见,在对付力求决战的敌人时,或者我们自己也十分希望进行决战时,这种手段在很多情况下是彻底不起什么作用的。
防御者还可以利用的其余三种手段的目的全在于进行直接的决战,也就是以重心打击重心,因此,它们更符合防御的任务。但是,我们在这里必须马上指出,我们认为第三种手段要比其他两种手段优越得多,虽然我们并不完全否定其他两种手段,但是,我们认为在大多数情形下,第三种手段才是真正的抵抗方法。
将兵力分为两部分的部署,有被卷入一次前哨战的危险性。假如面临的是一个坚决的敌人,那么,这种前哨战在最有利的情况下也只不过是一次大规模的相对抵抗,它不能成为防御者所盼望的决战。防御者纵然判断正确而懂得避开这条歧路,暂时把兵力分开进行抵抗,也总会大大削弱打击的力量,而且人们永远也不能保证,先去迎击敌人的那些部队不会遭遇到相当大的损失。不但这样,这些部队进行抵抗时通常最后都要向赶来的主力部队退却,这经常给主力部队造成战斗失败和措施错误的印象,这样,就会显著地减小精神力量。
第二种手段是用集中在阵地上的兵力到敌人试图迂回我方阵地的道路上去拦阻敌人。防御者运用这种手段时容易贻误时机而陷入两种措施都用不上的境况。其次,防御会战要求统帅沉着冷静。深思熟虑。了解(甚至是熟悉)地形,而这一切在仓促地去阻拦敌人时是做不到的。最后,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防御战场的阵地,并不是在任何道路上和道路上的任何地点都是可以找到的。
与此相反,第三种手段,就是从侧面袭击进攻者,也就是促使进攻者变换正面来进行战斗,却是非常有利的。
首先我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进攻者经常会暴露己方的交通线(在这里是退却线),而防御者,就其总的情况来看,尤其是就我们要求他的配置所具备的战略特点来看,却处在有利地位。
其次(这是主要的一点),每一个想从防御者侧旁通过的进攻者都会在两种彻底对立的意图之间不知所措。为了到达进攻目标的所在地,他原本想前进,但为了对付每时每刻都可能遭到的来自侧面的袭击,他又需要随时准备把兵力转向侧方,并且要集中兵力进行打击。这两种意图是相互矛盾的,内部关系因此会很混乱,进攻者很难采取符合各种情况的措施,他在战略上很可能处于最不利的境况。例如进攻者确切知道将在何时何地遭到袭击,他当然可以巧妙而灵活地采取一切对策。但是,假如在他不了解情况而又必须前进的情况下发生了会战,他就不得不慌张地集中兵力应战,也就是说在一定是不利于自己的条件下应战。
假如说防御者也有发起一次进攻会战的有利时机,那么,这个时机首先就是上述情况出现的时刻。假如我们再考虑到,防御者在这种情况下还有知道地形和选择地形的有利条件,他的行动还可以先作好准备并在行动中保持主动等,那么我们便不会怀疑,防御者在这种情形下在战略上比他的敌人占据决定性的优势。
因此,我们认为,防御者集中兵力据守在选择得当的阵地上,可以沉着地等候敌人从自己侧旁通过。即使进攻者不袭击防御者的阵地,纵使就当时的情况来说威胁进攻者的交通线是不恰当的,防御者仍然握有从侧面进行袭击以求决战的优越手段。
在历史上我们所以差不多没有看到这种情况,一方面是由于防御者很少有勇气坚守这样的阵地,通常他们或者是将兵力分割开了,或者是仓促地横向行军和斜向行军转移到进攻者的前面去了,另一方面是由于进攻者在这种情况下常常不敢从防御者侧旁通过,而是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在这种场合,防御者被迫进行进攻战役。于是他便不得不放弃等待。坚固的阵地和良好的筑垒工事等有利条件,在一般情形下,使进攻者陷入在前进中遭到截击的不利处境并不能完全抵消防御者自己失去的这些有利条件,由于进攻者正是为了避开防御者的这些有利条件才让自己陷入这种处境的。不过进攻者的这种处境毕竟会给防御者带来某些补偿,所以理论在这里不能像一些历史评论家在提出片断的理论时常做的那样,遇到两种对立的条件便认为两者完全抵销而没有任何剩余。
但是,别认为我们是在这里玩弄逻辑,正好相反,我们越是从实际方面来考察这个问题,便越会认为,这是一种概括。贯穿和支配整个防御行动的思想。
防御者只有在敌人从他侧旁通过时马上决定以全力打击敌人,才有把握避开很容易陷入的两种绝境:分割兵力和仓促朝侧方运动去拦阻敌人。在这两种绝境中,防御者将为进攻者所左右,将只能采取最紧急的措施和最危险的仓促行动。采取这些防御方法时,只要碰到一个力求胜利和决战的坚决果敢的敌人,防御便会被粉碎。但是,如果防御者为了进行一起战斗而在适当的地点将自己的兵力集中在一起并决定在紧要时刻拿这支军队从侧面去攻击敌人,那么,他就做对了,他就可以得到处于防御地位所能得到的所有有利条件。这时,准备良好。稳妥。沉着。一致和简单就成了他行动的特色。
我们在这儿不能不提一提同这些观念有密切关系的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我们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错误地引用这个例子。1806年10月,普鲁士军队在提林格等候拿破仑率领的法国军队时,设置在法军可能用于进军的两种道路(一条经过埃尔富特。来比锡至柏林,一条经过霍夫。来比锡至柏林)之间。普军原先的意图是直接穿过提林格山,开到弗兰肯地区,但在舍弃这一意图之后,因为不了解法军从哪条道路进军,只好选择了这个中间位置。这样的配置必定会导致仓促向侧方推进的行动。
普军其实就是这样配置的,他们认为法军将经过埃尔富特,因为通往埃尔富特的道路是完全可以通行的。可是,他们没有考虑到法军会在通向霍夫的道路上前进,这一方面是因为这条道路离当时普军所在的位置有两三天的行程,另一方面是由于中间隔有很深的扎勒河河谷。当时,不伦瑞克公爵丝毫没有这么考虑,也没有为此进行其他准备,但是,霍亨洛黑侯爵或者说马森巴赫上校(他曾力图让公爵接受这种想法)却一直是这样考虑的。至于把扎勒河左岸的配置转变为对前进中的拿破仑军队的进攻会战,也就是转变为上面说过的侧面袭击,那便更谈不上了。原因是,如果说扎勒河是一个还可以在最后时刻阻拦敌人的障碍,那么一旦敌人占领了扎勒河的对岸(至少是一部分),扎勒河对普军转入进攻来说必定也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因此,不伦瑞克公爵决定(假如可以把首脑众多的大本营处于真正混乱和犹豫不决的情况下所产生的这种决定称作个人决定的话)在河这边等待事件的进一步发展。
不论人们对这种等待作出怎样的评价,结果都会使普军面临下列三种情况:
(1)假如敌人渡过扎勒河向普军挑战,普军可以对敌人发动进攻;
(2)假如敌人不进攻普军阵地而继续前进,普军可以威胁敌人的交通线;
(3)普军在认为可能和有利的情形下,可以通过迅速的侧敌行军先敌赶到来比锡。
在第一种情况下,普军依托巨大的扎勒河河谷在战略上和战术上全占很大优势。在第二种情况下,普军也在战略上据有巨大优势,因为敌人的基地只是普军和中立的波希米亚之间的一个十分狭窄的地区,而普军的基地却非常广阔。甚至在第三种情况下,普军因为有扎勒河的掩护,也不会处于不利的地位。尽管混乱不安和弄不清情况的大本营确实考虑过这三种情况,纵使在混乱和犹豫不决的情况下有过这种对的想法,在这个混乱和犹豫不决的旋涡里这个想法没有实现,也是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在前两种情况下,扎勒河左岸的阵地可以看成是真正的侧面阵地,并且作为侧面阵地,它无疑拥有很大的优越性。但是,用一支自信心不强的军队占领这种侧面阵地来对抗优势很大的敌人,来对抗拿破仑这样的人,却是一个十分不稳当的措施。
不伦瑞克公爵经过长时间的犹豫之后,到10月13日才选定了上述最后一种措施。可是时间已经太晚了。拿破仑已经开始渡过扎勒河,耶纳和奥尔施塔特会战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不伦瑞克公爵由于优柔寡断而使自己处于两头落空的境地:要离开自己所处位置向侧方运动去拦阻敌人已经为时太晚,而要发动有利的会战又为时太早。尽管这样,当时普军选择的阵地仍具有很大的优越性,以致公爵可以在奥尔施塔特附近消灭敌人的右翼,以及霍亨洛黑侯爵能够通过一次牺牲较大的撤退脱离险境。但是,他们却不敢在奥尔施塔特夺取原本有把握取得的胜利,而希望在耶纳获得其实是彻底不可能的成功。�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第二十八章 |战区防御(续)(三)�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 �0�2无论怎样,拿破仑是感觉到扎勒河畔的战略意义的,因此他不敢从它侧旁通过,而决定在敌前渡越扎勒河。
我们认为,上面的论述已经充分说明采取决定性行动时防御和进攻的关系,并且已经揭示了联结防御计划各个问题的线索的性质和关系。我们不打算更详细地探讨各个具体的部署,因为这么做会使我们陷入无穷无尽的具体情况中去。如果统帅为自己提出了一定的目标,那么他就应该看一下各种地理的。统计的和政治的情形,敌我双方军队的物质和人员的状况同这一目标适应到什么地步,以及在实际行动中,它们对双方即将产生怎样的制约作用。
但是,为了在这里更明确地联系到我们在《抵抗的方式》一章里所谈过的一个比一个强有力的防御方式,为了对它们有更为清楚的认识,我们想在这里指出与这有关的一般情况。
一。对敌人发起进攻会战的依据或许有以下几种:
肯定进攻者以极分散的兵力前进,尽管我们力量很弱,仍有获胜的希望。
但是,进攻者其实是没有可能分散前进的,因此,只有在确切知道敌人分散前进的情况下,防御者采取进攻会战才是有利的。没有充分的根据,只靠单纯的推测就指望出现这种情况,并把一切希望全寄托在这上面,通常会踏入不利的境地。这是因为,假如后来的情况不像我们期待的那样,我们就不得不放弃进攻会战,而对防御会战又没有做好准备,于是只好被迫撤退,一切差不多就都只得让偶然性来支配了。
在1759年的战局中,多纳率领的军队对俄军进行的防御几乎就是这种情况。这次防御以韦德耳将军指挥的齐利晓战役的失败而宣告结束。
拟制计划的人之所以喜欢使用这种手段,只是因为它能很快地解决问题,但他们却不考虑,作为这一方法的基础的前提条件究竟具备了多少。
我们本来便有足够的兵力可以进行会战。
敌人迟钝而又犹豫不决,我们进攻尤其有好处。
在这种场合,出敌不意的效果比一个良好阵地所能提供的一切地利更为有价值。用这种方式发挥精神因素的威力,是优秀的作战指挥的真正本质。但是,无论怎样,理论必须经常着重地指出:这些前提必须有客观的根据。假如没有任何具体的根据,只是一直地空谈不平常的攻击的优越性,并凭此作为拟制计划。进行考察和批判的依据,那完全是一种不能允许的。毫无根据的作法。
我军的素质十分适用于进攻。
腓特烈大帝认为,他的军队是一支灵活。勇敢。可靠。惯于服从。行动准确。充满自豪感并受此鼓励的军队,这支军队还熟练地掌握了斜形攻击形式,这支军队掌握在他坚强而大胆的手中,是一种更适合进攻的工具(与防御相比),他的这种看法无疑不是错误的,也是切合实际的。腓特烈大帝的军队的这所有特点的确是他的敌人所没有的,他正是在这方面占有了决定性的优势。在大多数情形下,对他说来,利用这些特点比求助于堡垒和地形障碍更为有价值。但是,这样一种优势是非常少见的,一支训练有素。惯于进行大规模机动的军队只是这种优势的一个部分罢了。即使腓特烈大帝认为普鲁士军队尤其善于进攻,而且以后有些人也不断这样随声附和,我们也不应该对这种提法给予过高的评价。在战争中,人们在进攻时大多感到比在防御时轻松和更有勇气,这是一种对任何军队来说全是一样的相同的感觉,恐怕没有一支军队的统帅和指挥官不是这样称赞他的军队的。所以,在这里我们不应该轻易地被一种表面上的优势所迷惑,而忽视了实际的好条件。
兵种的比例,即骑兵多而火炮少,也可能成为发起进攻会战的一个十分合理和极其重要的根据。
我们还可以列举如下几种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