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李汗青率部向汉军营寨冲锋了两次,却都是到了辕门外便又匆匆地走了,就好似只是纯粹地袭扰一般,到了后半夜也并未如汉军猜测的那样前来袭营。
因此,此刻突然听到营寨外又响起了轰隆的蹄声,便有不少人生出了不以为然的心思来:那厮定然是发现我们加固了整一天的工事,此刻便又像昨晚那样跑来袭扰……那厮还真会找时机!
不少汉军将士昨夜枕戈等待了大半夜,今日又被叫去加固了一天的工事,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不成想李汗青又跑来袭营了,心中自然不爽。
有人甚至忿忿地骂了起来,“理他作甚?老子倒是很想看看那厮这次敢不敢真冲进来……”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他们骂骂咧咧时,前军营地里的岗哨已然敲响了警钟!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营地外蹄声轰隆,岗哨上的汉军隔着沉沉的夜色也看不真切外面的情形,只能看到点点火光正朝辕门前席卷而来。
难道是震天……不对!
震天雷绝对不会贴着地面喜欢而来!
正在此时,已经有火光冲到了近前,随即便栽进了辕门外的壕堑里,顿时惨嚎声四起,“哞……哞……哞……”
牛!是牛!
听到那此起彼伏的惨嚎声,岗哨上的汉军顿时便反应过来了:贼寇是在用火牛探路,狗日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壕堑里增加了陷阱!
“哞……哞……哞……”
在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嚎声中,狂奔在前的火牛前赴后继地栽进了布满陷阱的壕堑里,牛尸顿时就填平了十余丈宽的一段壕堑,尚未熄灭的火光也照亮了紧随其后的滚滚铁流。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铁蹄翻滚,李汗青策马提枪,一马当先冲过了被牛尸填平的壕堑,杀气腾腾,“颍川李汗青在此……挡我者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岗哨上的汉军慌忙射箭阻击,顿时箭矢如乱蝗!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只是,那如蝗的箭雨根本就破不开李汗青在身前舞起的重重枪影。
“嘭嘭……”
李汗青甚至有闲暇挥枪扫开了挡在面前的一段鹿柴,直将那段鹿柴扫得离地而起。
扫开那段鹿柴之后,他又舞出一团枪影扫开了一波箭雨,便已冲到了据马墙前,又是一枪挥出,便把挡在前面的据马墙砸得“哗啦啦”塌了米宽一道口子。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刘季带着亲卫营铁骑紧随其后冲了上来,直奔汉军营寨的辕门而去。
“敌袭……敌袭……”
眼见李汗青转瞬便冲到了辕门前,而营中的援军听到警钟声却迟迟未到,各处岗哨上的汉军只得慌忙扯开嗓子高呼起来,“李汗青袭营了……李汗青袭营了……啊呃啊……”
夜色沉沉,他们这般大吼大叫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靶子。
“嘭嘭……”
自有身后的将士以弓箭狙杀汉军的岗哨,已经冲到辕门前的李汗青抡起大铁枪就往那辕门上砸,不过下就砸得那辕门“哗啦啦”地散了架!
“杀啊……杀啊……”
正在此时,终于又一队汉军匆匆地赶到了辕门里。
只是,李汗青也已策马舞枪当先杀入了辕门,“挡我者死……”
咆哮声中,李汗青马不停蹄,一头撞进了迎面冲杀而来的汉军,枪出如怒龙翻腾,卷起漫天血!
“哒哒哒哒……”
刘季带着亲卫营两百铁骑紧随其后杀来,顿时将那队汉军冲得七零八落。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再后面就是夏字营和平字营的近千骑兵了,乌泱泱的直如滚滚铁流席卷而入。
“杀啊……杀啊……”
营寨外喊杀声震天,那是夏字营和平字营的步卒匆匆跟了上来,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尽皆士气如虹、杀气腾腾。
“杀啊……杀啊……”
“啊啊……呃啊……”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响,凄厉的惨嚎声此起彼伏,迅速向在汉军的营寨里蔓延开去。
张杨带着三千并州铁骑匆匆而来,便见辕门里已经乱成一团,前面列阵阻击的千余步卒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一骑策马舞枪堪堪自阵中杀出来。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