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大岛日子可不好过,蚊虫鼠蚁实在是太多了。再者,那林子跟下雨似的,瞧着草木丰沛,把林子推了,那地力,也就是个下田。”
“东天竺的地就好了?”
“何止是好,那是相当的好。就是夏天水大,一淹就是数百里,着实惊人。”
“水利如此不济?”
“甚么叫如此不济,那就是不曾有过水利。土王土公但有余财,也不拘土王土公,便是贱民,也多爱捐给寺庙僧众。彼处寺庙,富丽堂皇堪称绝伦。旧年高达国北地河岸有个河神庙,庙内有一高塔,其中有个神像,铜胎金粉,高有一丈多。”
“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有甚匪夷所思的?旧年北朝破败僧庙,南朝江东佛门,不都是如此?”
说话间,众人注意力都被带偏了,好些人琢磨着,东天竺居然也如此的有钱。倒是忘了正经的事情,这庄园到底种什么,怎么种,还没敲定呢。
“之前有广州捞来了武汉,瞧着身份不简单,怕不是有甚来历。”
“冯氏、冼氏的人,你说甚么来历?”
“他们来武汉作甚?”
“去见了小李公,泰半是跟李交州有甚勾当。”
“说起此事,前几日我去武昌,倒是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交州仿佛是出了人去‘剿匪’,就是匪患有点远。”
“在甚地方?”
“骠国。”
“……”
能坐在大厅里胡侃的人,都是有见识的,一听这回复,当时就愣住了。
你特么在逗我呢?你一个交州人,跑骠国“剿匪”?这都已经不是跨州跨县,这是跨国啊。
“我看这东天竺的园子怎么弄,还得再看看。”
“是得再看看。”
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消息,直接让整个座谈会都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