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贪污受贿皇帝赏赐皇后补贴,那才几个钱?齐国公听着好牛逼,大国封地啊,自古繁华啊,有卵用?一千多户实封罢了,长孙家光长孙晟那一辈就兄弟好几个,更别说长孙无忌这一辈,那是论打的。
完了秦王府那会儿的交情,吏部尚书时候的关系,宰辅任上退下来的门路,林林总总的开销,就算全国各地的官员们都来孝敬,那能都给长孙无忌一个人吗?
四大天王又不是只有一个。
内心上来说,长孙无忌是很看重这一笔能够惠及子孙的物业。怀远那破地方,最好的土地放河南,那就是的中田,还是偏下的那种。可怀远一年多少进项?光北海大黑牛,长孙无忌就知道张德手中至少有一千五百头!这可是存栏,不是什么买卖口数。骨力干人得到了?羊毛毡子和麻衣麻绳,半块铁皮都没弄到。
完了更不要说金山北线的商路,今年铁勒人被赶羊一样往西赶之后,掌控这条商路的,就是怀远。这条商路上做安保工作的,叫福威镖局,总镖头是原政府军军官,独臂刀客王祖贤。副总镖头是著名燕赵游侠儿,独臂刀客林轻侠。总之,波斯胡商琢磨了一下吐谷浑那条狗屎一样的路线,觉得走北线还是安全一些。
黄沙万里,有老司机,怕个卵。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单个拿出来,都不算什么,但整合在一起,那就有点让人垂涎三尺了。要不是张公谨牛逼不解释,阵上骑得了马王,床上干得了公主,长孙无忌面对张德这种菜鸡,分分钟教他做人。
然而老张就是看在自己叔叔是金大腿的份上,才敢在长安城装逼的。
再说了,有种你们都尚个公主啊,要是不敢尚公主,有种上个公主啊。都不敢?那逼逼个啥?
因为都不敢逼逼,讲道理,妥协不过是政客们的日常,跟古今中外没啥关系。于是老张和李董说拜拜之后,感觉阳光略灿烂,明天很美好。并且河北又来了信,王孝通主持的两个工程,已经顺利规划完毕,现在就准备开工。李德胜留下的精神遗产就是,当一个不是那么坏的坏人到了幽州到了河北,对待当地百姓只是不那么恶劣不那么一扫光,居然会被人大唱赞歌。
唉,斯德哥尔摩,这个地名还要一千多年才能诞生呢。
“刘师立,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谁叫岐州那地方,正好有优质石英砂呢。再一个,张德准备打造全新的高炉,就需要稍微正经一点的耐火砖。黏土砖比较容易,而岐州又正好有莫来石,制作的话,难度系数降低了不少。
同时还要炼焦,土法炼焦对煤的消耗量巨大,而且偶尔会毒死人熏死人烧死人炸死人啥的……
炼焦需要洗煤,分离煤矸石和精煤又是个体力活,全特么靠人力一锅一锅的洗。
张德大概算了算,光试验高炉,起码也得弄死几十个蛮子。土法炼焦的话,死百八十个都是他们信的大神保佑。更不要说岐州还涉及到玻璃生产,而老张之前没搞银镜,搞的是锡镜,听说有些突厥工人已经秃头了。还有的人出现了牙龈出血间歇性失明外加耳聋耳鸣。
唉,他也不想的,但工业生产活动就是这样的,无产阶级在有人拯救之前,都是拿去死的消耗品。
没办法,老张是权贵,不可能替他们去死去受伤。
长孙无忌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隔了没两天,大概就是曲江池李董和张德友好会晤之后。长孙无忌和李道宗前后脚去了宫里伺候皇上,作为大舅哥,长孙无忌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两都联络,事关社稷。华润号购地修路,乃是善举。秦汉魏晋,非乡野贤达,不为也。奈何潼关以西至长安,多有掣肘,长此以往,恐引百姓惶惑,令世族非议……”
简单讲,吃相不要这么难看,两京高速公路事关重大,放古代不是地方上的乡贤,怎么可能出钱做冤大头?潼关以东到洛阳那么轻松就做好的事情,怎么长安地面就有人搞三搞四呢?这样下去的话,有人做好事反而被扯后腿,老百姓会不会觉得,我们是不是打算不为人民服务了啊?就算老百姓说话和放屁一样,但大家一个槽里吃饭的世家可是会眼热不爽的哦。
大舅哥的话,让李董嘴一撇:卧槽你哪头的?
然后作为代理刑部尚书一职的李道宗又过来说:“族中嫡出,或文或物,然则余子出路甚少,流连北里者不知凡几,恐子弟沉沦,有辱名声。今有华润号各有摊派,手有资产者,便可入股。族中少年,皆尽心谋事矣。”
李道宗和长孙无忌的关系不咋地,关键问题还是功劳谁第一。老阴货是祖传的买卖,但李道宗也不弱,窦建德刘黑闼梁师都劼利都有他的份,论军功,刨掉二李和能打的几条走狗,李董家里的堂兄弟,李道宗是很不错的。
为了皇族那些废物菜鸡的前程,李道宗也是厚着脸皮过来做说客。
李董也是腻歪,还没怎么张德呢,这就俩大高手露面了。正琢磨着是不是派出百骑把张德弄死,结果夏宫来了个阉人,跑过来跟皇上说,太皇关于两京道路,有一些建议和意见,想和陛下讨论讨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