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勃劳希契之后,安娜在一旁看着猛灌开水的阿卡多,心疼的帮他捏着肩膀:“亲爱的,有必要和他们废话么?交给海德里希处理不就完了?这些家伙总是觉得他们自己才是最爱国的人,喜欢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嘴脸来,看着就让我恶心。”
“我已经站在了这个国家的最高处,亲爱的。”阿卡多闭着眼睛享受着安娜的按捏,缓慢的开口说道:“作为一名上位者,我必须要容忍身边有不同的声音,这是一种宽容和制衡,用来时刻提醒自己需要谦卑公正,并且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来处理事务。毕竟是人就有可能犯错,有人时刻提醒着,总比大家一起犯错误要好。”
“所以你就容忍着那个时不时和你作对的总参谋部?这会动摇你在军方的权威吧?”安娜皱起眉头,有些恼怒的开口哼道。
“我如此劳累,不就是在争取这样一个环境么?他们质疑我,这很好,至少说明我如果真的犯错误了,会有人发现并且怀疑。真的到了有一天,我的一句话变成了没有人敢质疑的圣旨,那么这个国家才真的危险了。”阿卡多闭着眼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真正的权力,是有人制衡的权力,老总统兴登堡对我说过,一旦权力失去制衡,那就终将被其反噬。”
安娜还要说些什么,就被阿卡多打断了:“你不懂这些,所以就别操心了。下面的时间,帮我问问辛德拉,看看有什么安排……”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阿卡多说了句进来,安娜就退到了一边,站在了阿卡多沙发的后面。走进来的是元首的工作秘书,辛德拉小姐:“我的元首,您的客人已经在下一层的秘密实验室内等候着了,您可以亲自下去。”
阿卡多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对安娜做了一个不要跟随的手势,就自己走出了房间。安娜看了看辛德拉,两个人一起被安排到阿卡多的身边,结果现在却有着不同的身份。一个已经是元首的情人,另一个则嫁为他人妇。
“他最近出席这种奇怪的活动越来越多了。”安娜有些不安的看着辛德拉,开口问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种奇怪的事情这么好奇,不过请你和那些家伙不要再试图用这种事情来讨好元首了。”
“也许你误会了什么事情,这些人都是元首自己亲自请来的,我只是执行他布置的任务。”辛德拉略显机械的回答安娜的质疑:“我也不知道元首为什么会对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产生兴趣,但是我们不也相信么?相信他是上帝的礼物!”
昏暗的地下室内,点燃了一排一排的白色蜡烛,房间里乌烟瘴气,让阿卡多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讨厌烟雾缭绕的呛人感觉,就好像在某个廉价的麻将馆里一样让人觉得颓废。
一个骨瘦如柴,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正在那里嘀咕着什么东西,地面上,用一种看上去诡异的颜色,画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阵。这个东西倒是让阿卡多好奇了一番,之前来到元首府邸的所谓通灵师们,可没有人玩过这么高级的配置。
这个六芒星法阵的四周,用根本没有人看得懂的符号勾勒着一些奇怪的咒语,可以说这是阿卡多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欧洲黑魔法,他背着手好奇的看着脚下的魔法大阵,没有去注意那个老者站在那里究竟碎碎念着什么。
阿卡多今年已经39岁了,算上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活的小三十年,他已经算是一个拥有相当阅历的人了。心理年龄差不多有60岁的他,越来越频繁的开始琢磨起自己穿越的事情来。
他开始相信一些怪异的学说,并且时不时挤出时间来看一些欧洲的神怪记录。最近两年时间里,随着德国对外扩张战争的进行,他的心境也开始寻找寄托,于是再一次偶然听说了通灵师魔法师之类的人真的存在之后,他就找来这些人,当成半个心理咨询师,排解自己内心的不安。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来到元首府邸的所谓大师们,实在是让阿卡多有些失望,这些人要么只是一些略懂心理学的骗子,要么就是一些类似信徒的存在后者就是类似僧侣或者道士一样的自修者,他们笃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却没有办法证明这个事情。
比如说在元首府邸的一次尝试,装神弄鬼的通灵师耍闹了一番类似东方鬼上身一样的拙劣表演,跳大神的天赋让灵魂来自中国的阿卡多都有些刮目相看。为了讨好阿卡多,这位自称神的使者的家伙,说阿卡多是上帝赐给人间的礼物,说阿卡多前世就是耶稣基督的化身。
闹剧持续了半个小时,阿卡多让人送那个人离开,打那天起大约有几个月的时间都不再提及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不过几个月之后,更专业的神棍出现在阿卡多的面前,声称阿卡多是东方的神祗,被上帝召唤到这里,拯救苦难中的德意志人民这套说辞就让阿卡多有些将信将疑了,也正因为看到了一丝转机,于是阿卡多开始频繁的召见这些来自欧洲各个地区的“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