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圣旨下,因赎回幽州,暂向天下百姓征收钱财每户两贯。”
“当,当,收税了,为了赎回幽州,每户加税两贯,收税了啊!”
一阵阵叫嚷声传来,铜锣之声在汴京城内响起,无数皂衣衙役行走在大街小巷,传递着朝廷最新的消息,向汴京城内每家每户都征缴钱财,每家每户两贯银钱,虽然不能彻底的解决的这三千五百贯,但是这些百姓的钱财只是次要的,更多的还是想着从那些商旅身上征收钱财。
“张掌柜,这件事情是朝廷做出的决定,官家亲自下的圣旨,我等也没有办法,千贯,几乎每家都是这个数,三百贯对于张掌柜来说,并不算什么,本官听说,张掌柜有的时候一桌酒席就已经吃了这个数,三百贯真心不多。”一处府邸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笑眯眯的望着眼前商旅,双目中虽然闪烁着一丝笑容,但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郝大人,你也知道因为北方战乱,小人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张口是一千贯,小人也支撑不起啊!”张掌柜听了之后,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一千贯前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这样送给朝廷,就算知道自己此举会得罪眼前的官员,张掌柜心中仍然还有一丝不满。
朝廷会没钱?这句话也只能是欺骗一下其他人而已,张掌柜却是不会相信这一点,这些钱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岂能轻易让别人得到了。
郝大人听了之后,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但是面色更是阴沉了许多,笑眯眯的说道:“张掌柜,这汴京城能有今日的繁华,你张掌柜能家财万贯,也都是赖官家之恩,现在官家不过是想取了掌柜家的九牛之一毛,张掌柜就如此推三阻四,这恐怕不太好吧!”
张掌柜听了之后,面色一变,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这些商人底子大多都是不干净的,这些当官的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自己的根底,然后就是随便找一个由头都能要了自己的乃至整个家族的性命。只是就这样将自己的钱财交出去,张掌柜是真的不甘心。
“郝大人,如此威胁小人,难道就不怕小人怀恨在心吗?就算是张某人人单势弱,但是整个汴京城的商人都联合起来,恐怕就朝廷也不敢小觑吧!”张掌柜微微的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张玉堂,你以为本官是来求你的吗?你可弄错了,本官这不是来求你,而是命令你的,本官带着官家的圣旨,你若是敢违抗圣旨,那可不仅仅是杀头这么简单,恐怕就是你的九族也难以保证了。一千贯实在是少了一点,两千贯,刚好能买下你张家大大小小百十口性命。”郝大人终于撕开自己虚伪的面容,露出狰狞的面容,冷哼哼的望着张掌柜。
“好,好。”张掌柜听了连连点头,双目中闪烁着一丝怒火,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所谓的一千贯、两千贯并不是朝廷定下来的规矩,而是这些当官们自己做出的决定,若是再计较下去的话,自己付出的不仅仅是两千贯这么简单了,甚至就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丢掉了,所以毫不犹豫的让账房准备了两千贯,让衙役抬走。
“很好,张掌柜到底是本官看重的人,急朝廷之所急,在国家困难的时候,慷慨解囊,两千贯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相信日后肯定会得到朝廷的嘉奖的,本官先告辞了。”郝大人看着面前的几个大箱子,脸上顿时露出满意之色,这下不仅仅是朝廷的钱财够了,就算是自己的,也得到了许多好处,这个家伙自然是很高兴的了。
“老爷,这下损失了两千贯,恐怕铺子里周转有些问题了。”半响之后,就见账房走了过来,望着几个大箱子远去,顿时唉声叹气道。
“郝狗官真是该死。”张玉堂面色阴沉,捏紧了拳头,两千贯需要他多长时间才能赚回来,现在居然被官府的人拿走了,他心中是何等的郁闷,那已经不能用言语来描述了。
“哎,老爷虽然有钱,但手中无权,还是不要与这些当官人为敌的好,在开封城,郝元成有许多种办法让老爷的店铺开不下去,甚至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是要了老爷的性命都是轻松的很。”账房赶紧在一边劝说道。
“朝廷无能,与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幽州城自己没有本事收回来,那就不要收回来,干脆送给李璟得了,现在却来祸害自己的子民。”张玉堂面色涨的通红,恶狠狠的说道。
“老爷,慎言啊!”账房忍不住失声惊呼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张家要遭受大难啊!”
“贝先生,你以为今天就我们一家倒霉吗?三千五百万贯啊,一部分献给朝廷,还有一部分要分给那些官吏,啧啧,恐怕不是三千五百万贯,而是七千万贯乃至更多都是有可能的,这些家伙不将整个汴京城翻个遍才叫怪事呢!”张玉堂不屑的说道:“我倒要看看整个汴京城的商人都离开了汴京,将整个汴京城变成一潭死水,那才叫好玩呢?”张玉堂面色阴沉,冷森森的望着远方。
他的话却是将身边的账房吓得一大跳,若真的如此,恐怕整个汴京城都不复往日的繁华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