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荆老一个响头砸在萧风的脑袋上:“沒点正形,盘腿坐下。”
萧风不敢再多说什么,盘膝坐在石头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全身放松,灵台空明一片,灵魂仿佛都飘了起來。
荆老冲南宫济昰点点头:“开始吧。”
“好。”南宫济昰答应一声,从小箱子里掏出四块白玉,扔进了木桶里,然后又拿出几包药粉,全部倒进木桶,开始加热了。
荆老盘膝坐在萧风的身后,双手呈不规则,在他身上开始拍打起來,每一下都夹杂着暗劲,震得萧风血气上涌,差点就忍不住一口血吐出來。
‘砰’,荆老一指,点在萧风的后心,暗劲透过指尖爆发,后者再也忍不住,一口暗黑色的鲜血喷出,原本压抑到爆炸的胸腔,忽然变得轻松舒服多了。
“好了,进木桶吧。”连续多次使用暗劲,荆老额头也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他站起來说道。
萧风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浑身感觉都轻快不少:“老家伙,怎么是黑血。”
“别多问,进木桶。”荆老冷喝一声。
萧风不敢怠慢,跳进木桶,然后重新盘膝坐下,等待着荆老的下一步指令,他知道,从他进入木桶的一刻,就不能再懈怠了,必须全力以赴,不成功就成仁。
“运行我教你的心法,引导暗劲顺着静脉而行,最后集中任督二脉。”
“靠,真是打通任督二脉。”萧风咂舌,不过却沒迟疑,按照荆老说的开始做。
“气沉丹田,保守归一,神凝天灵……”荆老语气很缓,他每说一个穴位,萧风就随着他说的穴位而运转,渐渐开始沉浸其中……
“加大火力。”荆老见萧风已经入定,对南宫济昰说道。
南宫济昰点点头,开始加大火力,木桶里的药水渐渐变热起來,一层淡淡的白气弥漫起來。
“再加入四块玉吧。”荆老想了想,对南宫济昰说道:“效果应该会大一些。”
“好。”南宫济昰又拿出四块玉,扔进木桶里:“你说他能熬多久。”
荆老摇摇头:“不知道,熬得越久,成就越大,就怕连半小时也熬不过去,那就真失败了。”
“我相信这小子有那个韧性的。”南宫济昰笑着,又拿出几包药粉扔了进去。
“呵呵,我们拭目以待吧。”荆老坐在旁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悠哉品着,而眼睛却始终盯着木桶,注意着里面萧风的情况。
水温越來越高,热气开始蔓延起來,入定的萧风,眉头耸了耸,仿佛有些痛苦,而他的皮肤,也渐渐泛起红色。
“药效开始反应了。”南宫济昰站起來,趴在木桶边看了看。
“嗯,刚刚开始。”荆老点点头,他脸上平淡,但心里同样紧张,死死盯着木桶。
随着水温的升高,萧风脸上的痛苦也越來越明显,他肌肤更呈现出可怕的红色,汗毛孔全部都打开,每个汗毛孔仿佛都凝结着一颗暗红色的血滴。
荆老终于站了起來,他來到木桶边,轻声问道:“有半小时了吗。”
“沒有,才二十分钟。”南宫济昰看看时间,摇摇头说道。
“阿风,继续坚持,才二十分钟。”荆老淡淡地说道。
木桶里,萧风闭着眼睛,那种皮肤被热水沸腾的感觉,让他想忍不住叫出來,好在,他的毛孔好像在吸收什么,有一丝丝清凉的感觉,才让他的皮肤不至于被烫伤。
最为痛苦的,当属体内经脉的疼痛,甚至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经脉被震开、被撕裂……而荆老的话,他同样可以听到,他咬牙坚持着,就算不是为自己,也要为荆老而坚持。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萧风最不想让谁失望,那就是从小到大,在他身上付出太多心血的荆老了。
萧风知道,假如今晚失败了,荆老表面会装作不在乎,更不会去怪他什么,但内心一定会很失望的,就冲这点,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他必须要承受住痛苦,让自己在通往颠覆的路上,踏出一条捷径來。
“半小时了。”南宫济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荆老眼睛也是一亮:“阿风,继续坚持,坚持着……”
“啊。”萧风运行着心法,一丝丝暗劲在积累,在凝聚,疯狂涌向任督二脉,毛孔上的血点更多,更红了……
原本漆黑如墨的药水,渐渐的开始变了颜色,先是透明起來,然后从张开的毛孔中又泛出黑色的杂质,再度让木桶里的药水变得黑漆漆的……
一切,都在变化着……
荆老和南宫济昰站在旁边,密切注意着木桶药水颜色的变化,仔细观察着萧风的反应,他们两个同样很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心情忽上忽下的,就仿佛是过山车一样。
“忍,忍住。”萧风牙根差点要咬碎了,心里狠狠告诉自己,要是你忍不住,那他妈连娘们都会瞧不起你的,可那种全身仿佛被凌迟,被用刀一下一下撕裂的疼痛,还是让他有种要疼晕过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