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取证(1 / 2)

岑年的舞跳得很一般。

他好不容易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想要去仔细听一听于琳与那位嘉辉娱乐高层的对话,却发现那两人离得有些远。

而且,由于技术不精且疏于锻炼, 岑年不得不注意着脚下, 努力不踩着傅燃,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过半分钟, 他额头就有些冒汗了。

傅燃耐心地带着他。他们在于琳与于琳舞伴身边经过了数次, 岑年却只听见一些零星的句子对方有意压着声音,根本猜不出意思。

在一个音乐的变奏点, 傅燃手上轻轻用力,岑年没防备,被他转着圈带进了怀里。

岑年不得不顺势后仰, 而傅燃倾身而下。

岑年一瞬间有些恍惚。

傅燃低头,认真地注视着他, 与上辈子荒废的剧院舞台上、某些零星的画面重合了。但现在的傅燃明显要更加年轻,更加生机勃勃,更加

岑年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听见傅燃就着这个姿势,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大概听懂了。”

岑年“”

这一曲结束,于琳与大家道了个别, 说身体不适, 提着裙摆匆匆走了。

“那, ”小小的磁卡在岑年手中打了个转, 他与傅燃从舞池里出来, 从侧门离开了大厅、打算回傅燃的房间,“于琳现在是”

“她的时间不多了。”傅燃看了眼于琳离去的方向,言简意赅道,“这一船几乎都是愿意尝试她的新药的人,而刚刚,她意识到出了些意外。”

那个意外就是岑年。

实际上,宾客很多,但大部分都是经过筛选的。不是瘾君子,就是有发展可能的人。然而,很不凑巧,岑年出现了。

他在许多摄像头上都做了手脚,还利用磁卡进入监控室,拷贝了一些重要视频与音频。

而现在,有人动过手脚这件事,被于琳察觉了。

“她把这么一群人拉到公海上,”岑年低声说,“仓库里就放了好几吨所谓的新药,纯度很高。”

“嗯。”傅燃点了点头。

“不过,我在想,”安静的走廊里,岑年听着自己的脚步,小声问,“她怎么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这一船没有上千人,也就一两百个,每个都不是什么小角色,要是出去举报一下,岂不是

闻言,傅燃笑了笑。

他一边刷着磁卡,打开了房间的门,一边温和地道

“每个人都会来这场晚宴,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喝些酒。”

岑年猝然睁大眼睛。

于琳在酒里放了毒品

“那,”岑年艰难地道,“那些人,他们”

“没事。”傅燃摇了摇头,“现在宴会上的酒是安全的,我托人处理过了。”

岑年松了口气。

“应该有这么个房间,”岑年斟酌着道,“里面放了些证据,合同。”

“对。”傅燃点头。

傅燃的房间还维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样子,地上零零散散扔着换下来的衣服。

顾晏按了门铃,在门外说

“于琳正在定位磁卡、查红外线记录。”

岑年打开门,把他放了进来。

“前辈,你刚刚说听见了于琳他们的谈话”岑年把磁卡随手扔出窗外,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那个房间拿最后重要的证据,并且销毁下载记录和磁卡历史轨迹这样他们就查不到了,顾晏帮忙报一下警。”

傅燃定定地看着他,摇头。

岑年“”

“顾晏,”傅燃彬彬有礼地说,“你看好岑年,就在这里呆着。在警察来之前,哪儿也不要去。”

岑年看着傅燃,意识到什么,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他看着傅燃,加重了声音,说,“不需要你帮忙。”

傅燃却笑了笑,看着岑年,温声说

“岑年,别任性。”

一边说着,傅燃推开了房门。

岑年想向前一步,双手却被顾晏禁锢住了。

“顾晏,放开我”

岑年咬牙,开始剧烈地挣扎。但他说到底此时才十八岁,争不过成年男性的力量。

顾晏在他身后愧疚道

“抱歉。”

“你会出事的”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燃,道,“你疯了他们全都认识你,到时候”

“我不会出事的。”

傅燃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出。

顾晏报了警。

出海了大半天,他们离岸边已经很远了,即使是开直升机,加上定位搜寻的时间,等警察赶到时,也需要好一会儿了。

“顾晏,”岑年低着头,问,“有没有水”

“有。”

顾晏疲惫地抹了把脸,给岑年倒了杯水。

他把水杯递给岑年。岑年刚接过水杯的同时,顾晏迅速地后退半步。

果然,水杯正迎头朝他砸来,被顾晏险险避开。

顾晏拍着胸脯,舒了口气

“好险,还好我早有准”

下一秒,他脸色白了白。

岑年抬腿,由于顾晏退的这半步,坚硬的皮鞋前端正好踹在了他裆部。

“”

岑年抱歉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顾晏捂着下身痛苦地蹲下,岑年把手从早已松动的绳索里挣了出来。

“不至于断子绝孙,”岑年蹲在他身边,慢吞吞道,“也就一两个月不能进行性生活吧,你忍一忍。”

说罢,他一手手刀砍在了顾晏后颈处,顾晏控诉地看了他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岑年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拖着顾晏的手指,按开了手机的指纹锁。

他打开微信,给傅燃发消息

“我是岑年,你在哪个房间告诉我。”

过了半分钟,傅燃回复

“岑年,你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你不说,”岑年按着语音键,冷漠地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于琳,把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顺便把这边的房门打开、欢迎她带人来做客。”

他没在开玩笑。

“”

半分钟后,傅燃发来一个位置

“三楼409。”

岑年脱了西装马甲,把衬衫挽起来,沿着走廊一路小跑。

警察至少还有一个小时赶到。

他在心里计算着,于琳也许猜到了动手脚的是那个脸上有道疤的侍者,正在监控室里找线索。但除了几个监控摄像头被岑年弄坏了之外,岑年在取证据时,还给几个片段替换了假视频,于琳应该没这么容易找到。

如果运气好,在于琳发现之前,警察就来了。

岑年一边想着,一边走安全通道上了三层。

409门口瘫着两个保安,显然昏迷了。

岑年敲了敲门,给傅燃发微信“开门。”

很快,门开了。

岑年走进去,关上了门。

那是间很普通的小办公间,桌面上摊着些文件与合同,一台电脑摆在桌上。

岑年进门时,傅燃正好在键盘上敲下回车键,破解了防火墙。然后,他把u盘插上,开始拷贝文件。

看见岑年进来,傅燃把无框眼镜摘了下来,沉默地看向他。

“岑年,回去吧,”傅燃顿了顿,说,“记录已经删除了,我把这些文件拷好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