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道:“我昨天去探望了唐天一,他对许纯良的怨念很大。”
高新华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口烟道:“所以你就将许纯良安排到了分院负责产权转让?”
赵飞扬笑了起来:“避免矛盾激化的最好方法就是选择回避嘛。”
高新华并不认同他的说法:“选择回避仍然改变不了矛盾存在的现实,只要矛盾存在,早晚还会爆发冲突。”
“我这样安排也是为了保护小许,他年轻气盛,万一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高新华用力抽了一口烟道:“赵院这样的安排也很周到,许纯良的确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赵飞扬道:“一个人打伤了人家五个,过去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高新华意味深长道:“恭喜赵院麾下添了一员虎将,没给咱们长兴丢人啊。”
“是虎将还是老虎还不知道呢。”赵飞扬并不认为打赢了是一件光耀门庭的行为,他想起了养虎为患,明显能够感觉到许纯良骨子里的骄傲,即便是对自己的恭敬也应当是假装出来的,这厮若是发起飙来,可能对自己都不买账。
今天他本想让许纯良去探望一下唐天一,最好能表达一下歉意,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可许纯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他的意图,把他的话给封住了,这小子不但胆大,而且头脑精明。
高新华哈哈笑了起来:“你管他是虎将还是老虎,只要不咬咱们,他爱咬谁咬谁。”
赵飞扬苦笑道:“说起这件事,唐天一的确不懂事,刚才当着我和唐总的面竟然叫嚣着要让我开除许纯良,你说可不可笑?”
高新华可不认为可笑,赵飞扬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句话就不排除他有过这样的想法。
如果当真因为许纯良的这件事破坏了长兴和华年集团的合作,不排除他把许纯良拉出来祭旗的可能,高新华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意识到无论长兴和华年集团的合作能否成功,许纯良以后的路都不会顺利。
高新华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虎父犬子啊!”说完这句话,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赵飞扬的目光有一个微妙的变化,虽然他明明知道高新华这句话绝不是针对自己,但是仍然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他身边的长辈都称赞他是将门虎子,他是父亲的骄傲,从小就以超越父亲为目标,和平年代,他不是军人,无法在战功上超越父亲,但是他可以在事业上,在官位上实现对父亲的超越,他要成为父亲的骄傲。
赵飞扬道:“可打狗也得看主人啊,华年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
高新华暗自松了口气,希望赵飞扬没有多想:“唐经纶也向你施压了?”
赵飞扬摇了摇头:“他的格局当然不会这么小,但是这件事肯定已经传到唐经纬的耳朵里,宝贝儿子被打,就算唐天一再不是东西,他老子也会心疼。”
高新华对此是认同的,自己孩子再混自己能打,别人骂一句都不乐意,这是普遍父母的心态。
赵飞扬道:“小许虽然占理,可下手也太狠了,你是没看到,直接用冰锥把唐天一的大腿扎了个血窟窿,幸亏没有伤及血管和神经,不然他的前途都毁了。”
高新华纠正道:“可警方的结案报告里面写得是唐天一自己把自己给扎伤了。”
“有吗?”赵飞扬并不了解实际情况,因为他对真相如何并不关注,他真正关注得是华年集团的反应。
高新华感到有必要说明真相:“冰锥上没有许纯良的指纹,查到的只有唐天一自己的,根据许纯良所说,是唐天一先用冰锥捅他,结果失手扎在了自己大腿上。”
赵飞扬没听说过自己捅自己的,唐天一又不是个被虐狂,喜欢自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尽量还是不要继续恶化下去。
他们在警方那里达成了和解,并不代表着双方真得放下了这件事,赵飞扬的意思是让高新华劝劝许纯良,去探望一下唐天一,说几句软话,这样自己对华年集团方面也就有了交代。
高新华认为赵飞扬给自己出了个难题,许纯良就算做错了事情都未必肯认,更何况这次他完全占理,你让他低头怎么可能?
可赵飞扬既然开口,高新华也不好拒绝,只能敷衍几句,他可以对许纯良说,至于人家愿不愿意他也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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