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什么……
这么一通胡闹,二人都没了睡意,又恐二人都忍不住胡来,乔薇果断与他说起了正事:“我今天见过国师的大弟子了,昨天的事不是他们国师殿干的。”
“嗯。”姬冥修回应了一声,语气里没有半分意外,昨晚那群刺客中有苍鸠的手下,而苍鸠与国师并不是一路人马,唯一的疑点是那群死士,但死士未必就是国师殿独有的。
乔薇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想到在夜罗还有人私训死士,我差点将账算在国师殿头上了呢。”
姬冥修抚了抚她柔软的手指:“可看清那个凶手的长相了?”
乔薇摇头:“没有,但我感觉她应该是个女人。你说……她不会就是那个从国师手中盗走秘笈的人?要是国师醒着就好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
姬冥修轻声道:“先别着急,已经到这一步了,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乔薇听话地点了点头:“还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血月弓原来有一对,一把在国师殿,一把在民间。”
姬冥修看着她眼底不经意闪过的垂涎之色,宠溺地笑了笑,说道:“想要吗?相公给你抢来。”
乔薇抱住他精壮的腰:“好!”
……
接下来的几日,乔薇与姬冥修都留在醉生阁养伤。
阁主大人自掉了一次茅坑,连着三日都在房中洗澡,这洁癖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而趁着他洗澡的功夫,乔薇又悄咪咪地溜进屋,把祭师剑给偷回来了。
阁主大人可以说是非常心碎了!
乔薇带上祭师剑,抽空回了一趟姬家,孩子们有姨母与霍师公等人照顾,一切安好。
从姬家出来后,乔薇即刻赶往醉生阁,刚走到半路,接到了一则宫里的传出的消息——容妃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宠获盛宠,住进甘露殿了!
甘露殿可是皇帝的寝殿,除了皇后,还没有哪个嫔妃在里头住过,要说侍寝是有的,可侍寝完都让太监抬下去了,容妃她老人家是怎么就给住下了呢?
这事就得从容妃失踪那日说起了。
容妃失踪前一日,正值胤王被皇帝押入大牢,夜里,容妃听说了胤王被抓的事,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绪不宁这下跑到后宫最偏僻的地方,冒着触犯宫规的忌讳给自己过世的母亲上了一炷香,希望母亲能保佑胤王早日洗脱冤屈。
在返回寝宫的路上,一不小心摔下山坡,摔得不省人事。
由于那里人迹罕至,谁都没有发现容妃晕倒了,还是次日容妃自己醒来,开始高声呼救,才把搜宫的御林军给惊来了。
也不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容妃的亡母真的显灵了,就在容妃被救回寝宫的时候,那群搜宫的御林军与太监们便在先皇后的寝宫发现了一封陈年家书。
家书是皇后写的,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大致内容是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时日无多,听闻坊间有续命金丹,她着人买了两粒,若是能起死回生,皆大欢喜;若回天乏术,望家人好生辅佐太子,别让宫里的牛鬼蛇神抢了太子的皇位。
皇帝与皇后夫妻多年,一眼认出这是皇后的笔迹,皇后在世时与容妃来往颇多,皇帝一直以为那些要命的金丹是容妃拿给皇后的,容妃为自己辩驳过,可皇帝不信。
因为皇帝当年追求长生不老之术时也曾差点让人买了金丹,是皇后劝阻了他,所以在皇帝看来,皇后是绝不可能主动去买那些金丹的,定是被什么人暗害了。
眼下真相大白,皇帝才知自己冤枉容妃了。
容妃吃了那么多年苦头,皇帝心中的内疚,简直像那黄河之上,滔滔不绝,这才将容妃迁入甘露殿养伤了。
“瞧瞧人家这卧薪尝胆的手段,真是不服都不行!走吧!”乔薇放下了帘子。
燕飞绝愣了愣道:“这就走了?不进宫查查那封信是怎么一回事?”
乔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好查的?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亮出来的底牌,怎么可能是一张假牌?”
至此,乔薇能确定容妃的身份不简单了,当年的事八九不离十是皇后自己干的,可皇后是自愿干的,还是被人控制了,不得而知。
容妃那几年宠冠后宫,一个受宠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做起事来畏手畏脚,倒不如将计就计,让皇帝冷落自己。
一个失宠的女人,一年两年或许还有人盯着,但十年八年,就算她鬼哭狼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没人再多看她一眼了。
而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当她沉冤昭雪时,能够利用皇帝的愧疚,帮自己轻易地瞒天过海任何事。
人家是十年磨一剑,容妃是二十年谋一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