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乔峥之怒,搓衣板(1 / 2)

乔薇捂住眼睛,撇过脸去。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不,她爹的心都还没捂热呢,穿帮了。

她是真不知道冥修与他爹有过那样一段,她只知冥修平安带回了景云,却不知几人经历了那样的凶险,想来冥修是怕她担心,才把这一段隐去了。

“你早知道对不对?”乔峥唰的看向了乔薇。

乔薇眼睛瞪得直直的:“我知道什么啊……”

乔峥气道:“少装蒜了!你是我生的,我会不知你……”

乔薇一脸无辜地打断他的话:“男人也会生孩子啊?”

乔峥一噎:“少给我耍嘴皮子!你就是知道的对不对?”

乔薇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你先别生气嘛,我也才知道不久啊。”

是不久,才几个月而已。

乔峥可真真气坏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瞒着我!”

乔薇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之前你神志不清我没法儿和你说,现在你倒是清醒了,我又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确实没来得及啊,这种大事,怎么也得先把您老人家哄好了,再开口解释真相嘛。

乔峥冷冷地看着她:“我看你是根本不想说!”

“哪儿有?”乔薇嘴硬。

乔峥气得直抽抽:“揣着这么大的秘密,过得很自在嘛!”

“有什么不自在的?”乔薇嘀咕,不自在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好么?

乔峥可没聋,这句话是真真切切听进了耳朵里,越发火冒三丈:“他对你做过什么你都忘了是不是?这几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给忘了是不是?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想想景云和望舒,他们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都是他给害的!你现在,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了?”

“那要不然怎样?”乔薇迷茫。

乔峥炸毛:“你果真原谅他了?!”

讲了那么多,原来只是在套她的话啊!理科生表示真的好不理解你们文人的脑回路啊!

乔薇气呼呼地瞪向自己爹爹,老实说初来乍到时,她没少怨孩子他爹,她甚至想过他最好是已经死了,否则她就亲自结果了他,只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地遇上了他,还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控制的事。

“怎么,没话说了?”乔峥冷声道。

乔薇思绪被打断,没好气地道:“让我说什么?说我没有原谅他?说我依旧很讨厌他?我说了你就会信么?”

居然连骗一骗都不肯了!老爹也是需要哄的!乔峥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乔薇淡淡说道:“我自己的伤疤自己清楚,疼不疼我也清楚!不用你来告诉我!”

“你清楚个狗屁!”乔峥气得都爆粗口了。

在乔薇心里,其实并没有多站姬冥修的队,只是她天生叛逆,吃软不吃硬,乔峥越是与她横,她就越不想吃乔峥这一套。

姬冥修走了进来:“伯父,你别凶小薇了,都是我的错。”

还没过门呢,就一个鼻孔出气了,乔峥气不打一处来:“我训女儿你插什么嘴?!”

姬冥修乖乖地闭了嘴。

乔峥努力压下火气,看向乔薇,语重心长道:“你记性这么好,怎么偏偏把这六年吃的苦给忘了?”

乔薇随口道:“我没忘啊,所以我讨厌了他很久!”

“你讨厌我?”姬冥修受伤地看着乔薇。

乔薇:“……以前。”

“哼。”丞相大人很受伤。

乔薇瞪他,还要不要共同退敌了?

要的。

“那晚的事只是个意外。”乔薇看了乔峥一眼,说道:“你不觉得我出现在那种地方太巧了吗?背着家里下江南,我是多想不开才会这么干?我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嘛。”

“比如?”乔峥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比如、比如……”乔薇绞尽脑汁,胡掐道:“比如缠着胤王什么的,我八成是把他当成胤王,才追着他去了破庙……”

姬冥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幽怨:“你把我当胤王了?”

丞相夫人,你这个解释让本相很受伤!

我只是在圆场!

哼。

姬冥修转头看向乔峥,诚恳地说道:“伯父,当晚确实是个意外,我走火入魔,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后亦全无印象,一直到数月前才得知那一晚的状况。”

乔峥严肃道:“不论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同意你与小薇的!”

乔薇眉梢一挑:“我和他有婚约的。”

乔峥的眸光凉了下来:“你就那么想嫁给他?”

我只是想和你唱反调。

乔薇打着心里的小九九。

乔峥快被女儿气岔气了,揉了揉心口,想到了什么,又对姬冥修道:“所以你就是姬家少主?”

乔薇一怔,望向姬冥修:“你不是姓冥?”

乔峥怒:“你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乔薇呼吸一滞,看向自家爹爹:“你不也不知道?你还说你比我先认识他呢!”

“我只是在山洞碰见他一次,哪里就知道他是当今丞相?”

“什么?你是丞相?”乔薇看向了姬冥修。

乔峥拔高了音量:“你不知道他是丞相?他不是把婚书给你了吗?婚书上没写吗?”

“我没看啊!”

丢池子底下了。

当时霸占了婚约的是乔玉溪,她捡到婚书,恐他发现,随手丢在了施工的池子里。

现在一想,他根本是故意把婚书交给她处置的。

她真该好好看一看的,就能知道原主就是恩伯府的千金,也能知道他就是姬家少主,知道了他是姬家少主,那么离知道他是丞相就不远了。

“我以为你知道。”丞相的表情很无辜。

乔薇想揍人:“少给我装!我成天冥公子冥公子的,像是知道你是姬家人的样子吗?”

丞相一本正经:“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个的情趣。”

情趣你大爷!

小马甲被扒得干干净净,就算丞相大人也没了还手之力。

生平第一次,丞相大人可怜兮兮被人轰了出来,可怜兮兮地敲了半天的门,又可怜兮兮地下了山。

“去哪儿?”燕飞绝兴高采烈地问。

姬冥修就从没见他如此精神过:“有喜事?”

你吃瘪了可不就是喜事?

燕飞绝大言不惭道:“有个青楼的花魁,看上我了,为我茶不思饭不想,我怕她想不开,决定晚上去会会她!”

“呵。”姬冥修就当自己信了。

马车回往京城,城门已闭,燕飞绝亮出丞相令,守门的侍卫毕恭毕敬地开了门。

皇帝是大梁的天,而丞相,能一手遮天,只是这遮天的人物,忽然栽在一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父女手上了,这滋味,其实是有些的。

马车驶往四合院,路过一家喧闹的酒馆时,燕飞绝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少主,是他!”

姬冥修挑开帘幕,顺着燕飞绝的目光瞧了瞧,就见酒馆的二楼,凭窗的位置,胤王正拿着一壶酒,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若在平时,姬冥修就走掉了,但今日,他突然也很想来上两杯酒。

姬冥修下了马车,走向酒馆。

酒馆的小二才刚刚接待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公子,正惊艳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又来了另外一位,今晚,真是蓬荜生辉!

姬冥修去了胤王的厢房。

胤王是好不容易从府里“逃”出来的,用的还是给第一美人买见面礼的借口,出来后,便不想回了,本打算去青楼坐坐,可最近被第一美人压榨得太厉害,已没了多少存货,去了也丢人,于是来了这家酒馆。

姬冥修进屋时,他已喝得半醉,睁了睁惺忪的眼,醉醺醺地笑道:“是表叔啊,表叔怎么来了?”

“表叔郁闷。”姬冥修在他对面坐下。

胤王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连看这个死对头也没那么讨厌了,笑呵呵地道:“表叔也有郁闷的时候啊……来,喝酒……侄儿请表叔喝酒……”

他说着,拿起酒壶,给姬冥修倒了一杯酒。

酒水撒了满桌。

姬冥修从满桌酒水中端起了酒杯:“你就这么跑出来,你家娘子不管?”

胤王不屑道:“她管得着吗?”

都承认是娘子了,出息啊,小侄儿。

姬冥修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辣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呃……”胤王打了个酒嗝,“表叔……郁闷啥?”

“我娘子不理我。”

胤王的脑海里浮现起了第一美人烈火如歌的笑容:“求不理。”

“孩子也看不着。”

胤王的脑海里浮现起了三小只抱着他大腿恨不得啃了他的画面:“求看不着。”

姬冥修眼刀子在他身上割了一个来回,明明是他先触碰到六年前的真相的,也是他先找到自己老婆孩子了,可到头来,这家伙捡现成的便宜,竟还比他先与妻儿相认了。

心塞,心塞啊!

姬冥修站起身:“我先走了。”

胤王揪住了姬冥修的袖子:“表叔……别告诉那个母夜叉我在这儿啊,我实在不想见到她了,我待会儿就去皇宫……我再也……不出来了……”

姬冥修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胤王醉醺醺地憨笑:“表叔……一言九鼎。”

“自然。”

出酒馆后,姬冥修上了马车:“派人通知胤王府,胤王醉倒在酒馆了。”

燕飞绝傻眼:“你不是答应了不告诉人家吗?”我在楼下都听见了。

姬冥修漫不经心道:“我说了不会告诉第一美人,可没说不会告诉别人。”

燕飞绝:“!”

果真是奸相啊!

……

夜深,风凉。

被亲爹训了话的乔薇有些睡不着,捧了本医书坐在窗前翻看。

忽然,一只鸟儿落在了窗台上。

乔薇当然认得这鸟儿是谁的,乔薇不想理,但鸟儿腿上金光闪耀,险些晃花她眼睛。

她把绑在鸟儿腿上的金纸解了下来。

“乔宗主,睡了吗?”

睡了!

乔薇把金纸往桌上一拍,不回。

乔薇继续看书。

每翻一页,那金纸都会刺一刺她的眼。

金纸做得十分精致,巴掌大的一块儿,薄如蝉翼,波纹的边框,中间镌刻了几朵镂空的绢花,还有姬家特有的印鉴,也是镂空的。

一张小纸罢了,居然就做得如此讲究。

姬家之富贵,可见一斑。

乔薇再看那金纸,发现它上面的绢花图案并不完整,乔薇心里顿时像被蚂蚁爬了似的,提笔,回了他一张字条:“没睡。”

小鸟儿很快回来了。

“还生气吗?”

当然!

乔薇将第二张金纸与第一张一拼,拼出了小半截花枝。

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乔薇又提笔道:“把剩下的给我寄过来!”

“不要,全给你了,你就不和我说话了,你必须回我,回一条让你拼一块,我知道你不拼完睡不着的。”

啊!

混账东西!

欺负强迫症啊!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块拼图罢了,真当姐在乎?

乔薇吹了蜡烛,躺到床上,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但脑海里抑制不住地浮现那半截花枝,心里毛毛的,很快,全身都毛毛的。

乔薇一把掀开被子,点了油灯,回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鸟儿去了。

乔薇以为他会认真地认错,说自己不该隐瞒丞相与姬家少主的身份,谁料鸟儿回来了,她打开金纸一看:“我家很有钱。”

你家有钱干我屁事?!

“多有钱?”

“比素心宗有钱。”

乔薇倒抽一口凉气,素心宗可是有三座金矿,姬家居然比素心宗更有钱?

金钱的诱惑,她要顶住。

“丞相夫人很威风的,王妃都得给你让道,你能在京城横着走。”

权势的诱惑,她要顶住。

“京城最繁华的几条街都是我家的,你可以随便做生意。”

前程的诱惑,她要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