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就是了。虽然咱们这点人马是拍马都赶不上京营精锐,但只要练好了,遇到战事,总能发挥出不小的战力来。”说到这儿,李凌突然又皱了下眉,“如此一来,那些叛贼的行动就有些问题了,他们难道也会抽出时间来进行操练准备吗?若真如此,就是给朝廷机会了。”
就他所知,魏梁已经在几日前便派人快马把松江生乱的消息送去金陵和京师了,现在说不定奏报已入京城。两三月内,朝廷是必然会抽调附近军马赶来平叛的,还有,江南本地驻军,也不可能任由叛逆四处劫掠攻城,哪怕有一部分必须守住关键城池,更多兵马也会四出平乱。
所以对乱民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他们绝不可能像自己般厉兵秣马,为接下来的战斗打好基础!
“这不光是朝廷的机会,也是咱们的机会。”李凌目光闪动,迅速做出断言,“那些由乱民组成的叛军能有几分战力,又不可能浪费时间操练再来,所以哪怕他们声势再大,只要我们全县上下一心,就足以守住,甚至反过来击败他们!”
“大人说的是,这也正是卑职所想!”万申吉也是一脸笃定,“现在就只怕他们不敢来犯,否则,便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凌等人都满意而笑,随着军队组建,大家的信心更为充足,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粮食问题了。因为随着操练一起,那一千多名军卒的吃饭问题就得由县衙来承担了,而直到今日,他们都还没拿到那批被方家藏起来的粮食呢。
事实上,两日前,方家家眷就已被漕帮的人带了回来,也让他们和方进博见了面。在此情况下,已无任何选择的方进博只能乖乖将藏粮的海上位置给画了出来,然后李凌派出一些漕帮弟兄出海寻找。
直到今日,都还没见他们归来。倒是县衙仓库里的粮食已只剩一半,按这情况来看,用不了日,粮食就要消耗殆尽了。
就在李凌他们为此担忧,生怕再出变数的第三日,之前出海的几艘渔船便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华亭港口。而它们身后,则跟了十多艘吃水极深,速度缓慢的大货船。
当李凌闻讯赶去港口时,看到的便是众多漕帮汉子欢喜的笑容,以及一只只被背下船来的粮袋。
李县令当即兴奋上前,亲自接过一只粮袋,让人在上头划了道口子,瞬间就看到了里边白花花的大米从缝隙里露了出来。
“好!这样的粮食大概有多少?”确认无误后,李凌赶紧问道。
“回姑爷的话,咱们随意清点了下,这每艘船都屯了不下三万斤粮食,总共有数十万斤之多……”这位也有些诧异地报出了个笼统的数字,而李凌,更是听得一呆:“这么多?”
即便有所期待,在听到这么巨大一个数字时,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欢喜,而是意外。这徐方两家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怎么就能囤积起如此庞大数字的粮食来?
不!李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绝不可能是区区两家能弄到的粮食,其中一定还有缘故,只怕有部分粮食是属于罗天教私下藏匿起来的!
这一想之下,李凌总算又解开了一个疑问,之前他就奇怪,为何一个罗天教舵主会跑到华亭落脚。按道理来说,以一地舵主的身份,怎么着也该藏在府城掌控全局才是啊,现在看来,他在此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帮着罗天教看管造反必须的粮食了。
这一点方进博故意省略了没说,但现在,随着粮食到手,真相也就被揭开了。
而在欣喜之余,李凌也清楚一点,倘若说之前只是猜测着会有罗天教叛贼来攻击华亭的话,那现在他已可确认,此战必不可免。
所以接下来必须抓紧时间,好生操练,让这支新军尽快掌握一定的作战能力。
临阵磨枪,也总比不磨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