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萱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一双眉微微蹙着,似有什么心事一般,听到云珠的话也只是意兴阑珊的‘嗯’了一声,云珠立刻有些不满,“喂!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呢!听没听到?”
“嗯?”宇文萱转头,模样病怏怏的,“我听着呢!你继续说!”
云珠瞬间有种说不下去的冲动。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看起来失魂落魄的!遇到什么事了?”
宇文萱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欲言又止。
姑母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的,之前明明说要将她许配给云华表哥的,可是如今,却一直不见她提及此事,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心中甚是烦忧,很想直接去问一问,却终究觉得有些不妥。
此事万不能说于云珠听,否则,必定搅的人尽皆知!
“你方才说他们去了天音谷?”
提到天音谷,云珠的注意力瞬间被引到了此事上,顿时一脸的愤愤不平之色,“可不是么!云若那个扫把星已经启程朝天音谷赶去,明明风云大会是下月初二,他们竟然去的这么早!赶着投胎啊!哼!”
宇文萱看着云珠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却没有她这般激动,眸光微转,忽然问道:“珠儿表妹想去么?”
“想啊!”云珠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回道,说完后又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其实也还好!没那么想去的……”
那个麻烦的天音谷!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名门圣宗么?搞个风云大会还诸多要求!想要参加的人还必须有那个什么邀请函才能入内!
而这天下列国之中多的是一些喜欢凑热闹的人!有事没事都想去参加那什么风云大会,搞得邀请函数量紧张……
凭什么那个云若就能去?她有什么资格去参加如此盛会!?不就是有个当侯爷兼大元帅的爹么!?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前往天音谷这样的圣地?
云珠心中正怨念不已,却听宇文萱轻声开口,“若是珠儿表妹想去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
“什么!?”云珠闻言霍然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宇文萱,“你有办法?”
貌似连她爹娘都没有收到天音谷的邀请函……也只有哥哥收到了一份……
看着云珠惊诧中又难言欣喜的模样,宇文萱微微扬眉,神情间划过几分傲然与自信,“珠儿表妹想来有所不知,家师正是天音谷三大长老之一的无音长老,我自然是可以带你去天音谷的!”
“真的吗!?”云珠双眼一亮,神情振奋,“表姐你的师父居然是天音谷的前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也许是这个消息让云珠感觉特别兴奋,她顿时窜到宇文萱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好奇的问个不停,眼底闪烁的都是兴奋与神往的光芒。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也去天音谷!到时候见了云若那个小扫把星,表姐你把天音谷弟子的身份一亮,羡慕嫉妒死她!哈哈哈!单是想想我就觉得特别兴奋!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宇文萱看着她,心中却在想,天音谷的盛会,数年一度,云华表哥应该也会去的吧?
……
御书房。
楚天曜正端坐在御案前处理政务,福公公安静的站在一旁,随身伺候着,可是,楚天曜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批阅几本奏章便将手中御笔一搁,“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刚过晨时。”
楚天曜面色郁郁。踟蹰了一会却还是问道:“她走了?”
福公公心领神会,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天曜一眼,方小声道:“是的皇上,云小姐已经出发了!此刻已经出了城门了。”
闻言,楚天曜本就阴郁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将面前的奏章狠狠合上,“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福公公:“……”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来哉!之前对云小姐不屑一顾,避瘟神一般的躲着,如今却又眼巴巴的打听着她的一举一动,每次听完之后又都是抑郁很久,这分明就是给自己找不快嘛!又是何苦呢!
然而这些话福公公自是不敢说出来的,悄悄地看一眼楚天曜阴沉如锅底的脸色,斟酌开口,“皇上,下个月的天音谷大会,您是否要御驾亲临?”
闻言,楚天曜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眼神忽明忽暗的变幻着,却迟迟没有开口。
福公公心底‘咯噔’一声暗骂自己多嘴!怎么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皇上的隐疾还未完全恢复,虽然是被那个不男不女的东方不败好一番折磨,可这隐疾依然是时好时坏!
皇上原本也想着去天音谷寻找鬼医问药,毕竟江湖传言今年的风云大会行踪飘忽的鬼医也会现身。
然而眼下提及天音谷之事,却不是好时机!皇上心情正郁闷着呢!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福公公正战战兢兢,懊恼不已,却见一侍卫匆匆而来,恭声禀报,“皇上,云大人求见!”
……
黄昏时刻。云千若一行人的马车到了京城外的一个小镇上。
已是日薄西山,云霞漫天,长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或归家,或寻店,人间渐渐亮起万家灯火。
长空驾车而行,北冥风骑马走在旁边,夜修骑着一头小毛驴,一脸怨念之色的跟在马车后面,那忧伤而阴测测的眼神几乎把马车都瞪出了一个窟窿!
居然让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帅气的人骑着一只小毛驴!这简直就是扼杀他的英明形象!如此的残害一个良家美男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如此丧心病狂阴损缺德的事情怕也只有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臭丫头能干得出来!
偏偏,他们家主子还不管他死活!任由那个丧心病狂的臭丫头迫害他!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早知如此,他宁可他们家主子喜欢一个男人!哪怕是断袖也好过娶回这么一个臭丫头!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怨念的眼神,只有路边行人会偶尔驻足观望他一下,眼底难掩惊讶。
比如此刻,就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边拽着他娘亲的衣袖,一边看着他,满脸好奇的问:“娘亲,你不是说只有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才会骑小毛驴么?为什么那位叔叔年纪轻轻也要骑一只小毛驴!?”
夜修:“!……!”
你以为大爷想骑小毛驴么!?大爷还不是被人迫害的!小孩纸什么都不懂瞎好奇个什么劲!
那位娘亲慈爱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柔声道:“可能那位叔叔是不会骑马,所以才选择了小毛驴!”
夜修:“!……?”什么?!他不会骑马?!这个无知的妇人!竟敢如此小瞧他!还有,她这是欺骗小孩纸!
许是被他怨念而充满了杀气的眼神吓到,那位娘亲微微哆嗦了一下,赶紧抱起小男孩朝前方走去,夜修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才愤愤的收回目光。
可恶的臭丫头!都是她害得!不仅毁他形象!还要毁他人格!毁他技能!
“小姐,今夜是否在城中歇息一晚?”
前方,长空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