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分钟,都是这种状态,每一分钟井华水都要经历七、八次内心的挣扎,每一次,都是在鬼门关附近徘徊。
此时的井华水已经心力交瘁,不仅仅是她,站在一旁观看的演员也产生了疲惫的感觉。
毕竟这种情况就像短跑开始的时候,‘预备’叫了无数次,但后面的‘跑’字,却怎么也不喊出来,可是只要有哪一次放松,这个‘跑’字,说不定就出来了。
对运动员来说,是之前的努力完全白费,对地狱电影的演员来说,是失去自己的生命。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皮影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情况了。
“还在僵持。”蓝星答道。
“如果以圈数作为参考数字,他们能够记住究竟进行到了多少圈吗?”莫然突出了自己的疑问。
毕竟,刚才演员的推测是面具人早已经商量好,在某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将红花传到井华水手中,同时鼓声停止,一般来说,有两秒的限制时间作为约束,很难做到这一点,但是钱仓一询问过敲鼓人,即使是面具人,也能够在举起自己左手的情况下将红花递出,而不失去击鼓传花的游戏资格。
“好像已经快90圈了吧?”蓝星想了想,答道。
“93圈了。”钱仓一出声纠正。
就在这时,身处井华水右方的面具人出现了一个失误,他接红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抓紧,接着红花掉在了地上,无论是正在进行击鼓传花的面具人还是演员,都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这算什么情况?
几乎所有演员同时都产生了这一想法。
不过按照之前的规定,这红花仍然属于面具人拿着,而不是井华水拿着,因此不用担心鼓声突然停下来。
面具人将红花捡起,然后递给了他右方的面具人,也就是井华水左方的面具人。
变化再次产生,这名面具人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在限制时间之内就将手中的红花递给了井华水,无论鼓声是否要停止,井华水都必须马上接住这朵红花。
她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接住红花。
咚!
在鼓声中,井华水的身子抖了一下。
刚才演员的分析瞬间浮现在脑海当中,而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鼓声现在停了下来,那她只能选择退出这一轮或者死。
死,虽然失去了生命,但这一轮也结束了,其余的演员可以马上派人进行下一轮。
退出,能够保存自己的生命,但是这一轮并没有结束,剩下的两名面具人依旧可以继续下去,至于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
又一次抉择。
刚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某种征兆?难道这一圈,鼓声就会停下来?
井华水问自己,她没有开口询问身后的演员,因为她知道,如果他们有发现,一定会告诉自己,因为这种时候,团体的利益要大于个人。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精神高度集中的井华水已经有些分不清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以后再也不会玩击鼓传花这一游戏了。
要判断真假,势必要知道面具人的分析能力水平,面具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将我的反应考虑进去,如果考虑了,我要不要考虑面具人将我的反应考虑进去的情况?如果不能确定这一点,可能会变成无穷无尽的猜疑链。
从之前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有考虑到我们的反应,也只有这样,才会在苍一开口询问的同时判断我马上就要接过红花,然后停止击鼓。
那么我要考虑的情况就是面具人已经将我的反应考虑进去的情况,这么想的话,我左侧的面具人使用次数就是为了对我造成压力,迫使我认为鼓声马上就会停止,这样一来,我就必须在没有次数的情况下,提前将红花递出去,然后失去资格。
假设鼓声真的停止了,我虽然失去了参赛资格,但是面具人也会损失一人,也就是说……等等,如果这样的话,在一轮当中不就同时有两人出局了吗?最后就只剩下一人,那就是面具人……击鼓传花就结束了!
原来是这样……只要确保在我拿到红花的时候鼓声停止,我就会面临艰难的选择,递出去,击鼓传花游戏结束,与特殊骰子无缘;不递出去,被红花吞噬。<!-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