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帝皓，白苍擎和罗界望着只剩下一人的情报团，内心一阵冷意上涌。

各族对于情报团的培养。

老实说。

基本除了最有前途的后裔，资源方面排第二就轮到情报团了。因为情报团不止是打听情报，还需要提供意见。另外，情报团还有寻宝探秘，破解谜题，或者接触新技术人才的种种使命。一个情报员可能不是万能的，但一群情报员加起来绝对是万能的。

情报员团弱吗？

不。

即使实力不算太高，情报员也拥有最上乘的装备。在‘一片黑暗’的虚空，情报员就是眼睛和耳朵。没有足够好的眼睛和耳朵，光有拳头屁事都干不成。一个人倒无所谓，一个团体，一个种族，没有可靠的情报系统就等于一潭死水。

“你先下去吧，以后我们很需要你的经验培养新人。”帝宸没有怀疑哨鹰，能够放回来基本就不怕调查。

“帝宸阁下，我认为……”哨鹰还想说话。

“我知道。”帝宸一阵无力感涌起，打断了哨鹰的话：“奇袭计划完了，它们正落入魔罗莎的口袋中。相信除了鲲鹏盟族，虚空四大神域，神国，法师网都参与了。这么庞大的数十支军团，无声无息消失，仅仅是鲲鹏盟族做不到。帝皓，你有什么意见？”

“我们对付不了鲲鹏盟族。”帝皓淡淡道。

“因为这件事？”

“对。到目前为止，鲲鹏盟族没有真正行动过，都是信徒和使徒们办事。另外，人皇本身也没有动过。很明显，我们的团队对付不了他的团体。魔罗莎很聪明，太聪明了。本来这一次她全面反击可以吃下奇袭部队，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联合各方悄悄地吃下了。”

听着这话白苍擎奇怪了：“有什么区别吗？”

帝皓点头：“有，很大的区别。第一，她不独吞，而是请援各方势力一块分享。这不仅让其他种族都分了一杯羹，也表明她乐意跟大家合作。经过这一次，他们心中会想……下一次还有好事，我们还有机会合作。所以，这种‘盟友’更加坚定。”

白苍擎也能理解：“分享的确容易拉拢盟友，还有第二？”

“对。第二点，最聪明的一点，她没有曝露这件事。以正常人的思维，不，哪怕一般聪明人的思维都会公布。只要公布这件事，她就能拥有一大群的后援力量，有可能吓住我们。可是，她花费时间隐瞒了。这样一来，谁人参与，谁人得了好处，谁人袭击了我们，我们通通不知道。”

“她保障了盟友的安全？”

“没错，这样做，盟友们等于无意中欠她一份人情。现在战争才刚刚开始，那些人也不想曝露身份，所以他们非常感激魔罗莎的隐瞒。可以预见，下一次合作，他们只要叫唤一声就会过来，绝不推辞。另外，他们彼此之间也不会出卖，无形中紧紧联系成了一体。第三……”

“还有第三？”白苍擎有些感叹，力量与智慧真这么不同吗？

“对，还有第三点更重要。我可以肯定，奇袭计划的消息不是魔罗莎的情报团打听到的，而是‘编外使徒’提供的。我们原本以为这些人没有用，实际上，编外使徒才可怕，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谁是编外使徒。我们四人不询问计划，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魔罗莎却知道。所以……”

“情报是源兽和界外兽提供的。”白苍擎再不懂政治也听出来了。

罗界的脸色也不好。

他们都知道，源能之海和虚空界外都不止一个势力。源兽就有大妖涡和远古祖地两种不同理想的派别，虚空界外跟虚空一样势力众多，甚至更加复杂，种群林立。在这些不同势力中，情报人员是互相渗透的，之间甚至就是敌对的。

“魔罗莎也联合了源兽和界外兽？”帝宸猛然一震。

“不会。”帝皓轻轻摇头：“她敢这样做，人皇会亲手宰了她。人皇的立场很坚定，法师网，人类种族，虚空。他一直坚守本心，也从未妥协，也不可能为了权位地盘背离同伴。魔罗莎不需要联合源兽和界外兽，只需要另一种人：罪犯。”

“什么意思？”在场只有白苍擎不明白。

“虚空的超级罪犯，在虚空界外的眼中可能是‘好人’。相对的，被虚空界外追捕的罪犯，在虚空也可能是好人。例如在虚空界外作乱，试图推翻统治层的人类和界外兽，他们来到虚空就是‘起义者’身份。现在我们联手打压人皇，如果人皇带着铁英灵计划投靠你们，他也是你们的‘朋友’不是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明白了。

编外使徒不拘身份，混入这些人一点都不奇怪。人皇不会支持他们闹事，但是，可以庇护他们安全。

不需要亲自庇护。

他们加入编外使徒的团体，其它编外使徒就会提醒和帮助他们。

这时候。

大家明白帝皓为什么说对付不了鲲鹏盟族了。编外使徒就是‘隐藏暗处’的神唐系信徒，他们最不希望人皇陨落。跟信徒一样，他们都需要一个首领，一支能够团结众人力量的旗帜。只有这样，他们这些‘散兵游勇’才能强大，才能抵抗外部的危险。

鲲鹏盟族的支柱是鲲鹏，它是人皇的，但人皇本身不管理。

信徒的支柱是不死容器，它是人皇的，拥有它信徒们就拥有一支不倒的旗帜。

为什么他们难搞？

理由就是……人皇从来没有管，一直是他们在自己管理自己。

“我们弄错了一件事。”帝皓淡淡道。

“嗯，是我错了。”帝宸点头，承认是自己的错误：“我们对付鲲鹏盟族是错的，因为这样只会激怒他们所有人。人皇从来不插手鲲鹏盟族的事务。所以，我们对付鲲鹏盟族不是对付人皇，是对付他们，他们不可能不拼命。相反，如果我们只对付人皇，他们反而可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