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这些人都是被清虏掠走女人,贞操已经被清虏毁坏,留着她们也会让我等蒙羞,所以要小人等才会如此……”
眼看着脚底下哭哭啼啼的女人,张鸣川的眉头一扬,立即怒斥道。
“你们休要胡言乱语,这天下又岂有家法大过国法的道理?去,把她们全都解来开……”
就在他的下属下马刚要动手时,有一个土人走出来说道。
“哦,勇猛善战的将军,这种事情是我们的家事。”
走出来的土人尽管看似热情,但是语气却生硬的说道。
“要是你们一定要干涉我们的家事,只恐怕会引起全城百姓的反抗,到时候,将军能够应付得了吗?”
对方的言语中带着威胁。显然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是怎么样在满清的屠刀下瑟瑟发抖,是如何躲进深山里,甚至连头都不敢冒出来的卑微。
他们这群人也不过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人罢了。
“哼哼,你这是在威胁我?”
双眼盯视着对方,张鸣川冷笑道,对于来自这些土人的威胁,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将军,我是在告诉你事实,我们有我们的风俗习惯,你们有你们的法律,我们感激天朝赶走了残忍的辫子军,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遵守你们的法律,我们拥有自己的法律。”
尽管这个土人依然恭敬地向张鸣川行礼,但语气却并没有让步的意思。根本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做出丝毫的让步。似乎他们已经摸清楚了这些汉人的性格,知道他们不可能像那些辫子军一样滥杀无辜。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这样的有持无恐。
“哼哼,好一个你们有你们的,我们有我们的……”
冷冷一笑,张鸣川的目光中流露出杀气。
“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们,什么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来人,把她们都解了,谁敢拦!”
话声一顿,张鸣川盯着眼前的人说道。
“就杀了他!”
杀了他!
就在他们冲上去要去解救那些女子时,几个土人急忙抽出刀来,他们的弯刀刚一抽出来,张鸣川就抽出枪,一铳将面前的土人打死,打死这个土人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意思的意义一样,同样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几乎是在那个人被毙的瞬间,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眼睛,那些土人更是愤怒的抽出刀来,叫嚷着谁都说不懂的土话。当然,在愤怒的同时,他们同样也感受到了恐惧。他们没有想到这些温文儒雅的汉人,居然一言不合也会杀人。就像那些辫子军一样。
见土人这个模样,张鸣川就大声喊道。
“乱匪作乱,意图谋害官军,杀!”
既然要杀人,都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个理由甚至都不需要他去找对方就已经主动的送了过来。
他的话声刚落,就有土人提刀冲来,他身边的骑兵立即挥铳就是一铳,瞬间,街上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铳声。
震耳欲聋的铳声在街上回荡着,在铳声结束之后,一队闻讯赶来的军正,也将长铳短铳对准这些人。
“怎么回事?”
从副官那里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李定国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当初,他们曾信誓旦旦地向孤做了保证,表示会善待那些苦命的女子,然而他们的所做所为显然同之前的保证是背道相弛的。嗯,这件事,对方有罪,张鸣川同样也有罪,罪罪相抵,但总要给个交待,勒令他和本队战友退役吧,勋田不减,就在本地安置吧。”
李定国之所以会如此安置,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里需要什么,这里需要的是能够慑服当地土人的人。土人敬威而不怀德,有张鸣川在,至少这里是出不了乱子的。
对于西征军而言,这一天发生的这件事,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甚至只是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在处置了这件事后,李定国和往常一样,继续处理着各地送来的军报,作为西征军的统帅,尽管有各翼机指挥使负责作战,但是他仍然需要总揽全局。
偶尔的,他会放下信走到地图边,然后在地图上用彩色铅笔标注下一个位置,默默思索片刻,随后又会立即对部队进行调整。
电报的使用,让李定国可以直接掌握各部的行动,尽管因为部队的行军等问题,导致会有一两天的延迟,但仍然可以让他直观的了解到各路的情况,以及各地敌军的动作,然后随时根据敌军的动作,随时调整各部。
跨时代的通信,提高了明军的战斗力,这也是为什么,二十年来,每到军事进攻时,工兵都必须要不记代价的修建野战电报线路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指挥官掌握前线的动态,通过各部的报告汇集,很多时候,李定国甚至比满清朝廷更快,且准确的掌握其军队的动向,从而有针对的调整部队的部署。而这种单方面的战场透明,也让明军总能清楚的看清整个战场的动态,为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
“中路军现在太强了一些,可以加强左翼军,从左翼突破……”
就在李定国自言自语的时候,副官又送来了一份电报。
“大王,中路军发来一份电报。”
“中路军那边出事了?”
原本正准备调部署的李定国眉头一锁。
“念。”
“中路军指挥使张孝武电:我路骑三十六营于侧翼扫荡时,私自接纳清虏投降,清虏安集延守将石华善献城投降,其麾下五千兵卒目前正于城外营中等待,如何处置,请晋王殿下训示……”
电报中看似简单的几句话,让李定国的眉头紧锁,他的眉宇中甚至闪动着一丝不悦,私自受降!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难道他就不知道,此次西征的目的吗?
在心里恼火的同时,他同样可以想象得到,石华善的投降对清军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那石华善是满清的三等伯吧!”
“是的,大王,他的父亲石廷柱曾是大明广宁将领,后投降清虏。”
“汉奸之后?”
冷冰冰的挑了挑眉,李定国又说道。
“难怪会投降,这种人哪,骨子里就是软骨头!”
冷冰冰的笑了笑,眉头紧锁李定国的神情变得越发的凝重,这个事情可真棘手啊!
何止是一般的棘手!
简单就是棘手至极,石华善一降,有人这么一纳,问题全都出来了。
纳降后如何处置?
如果用老法子,肯定会让满清上下同仇敌忾,然后拼死到底。可如果要是就这么纳了降,留下他们的性命,这天底下,又岂有这么轻松的!
难办啊……
就在他越发觉得的这个问题棘手时,又听到副官说道。
“大王,其实这件事,说好办倒也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