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仗?和谁?总得能碰着人吧”
“是的!没有人,你和谁干?和这草里的蚊子?还是草地里的兔子?”
“兔子?以我来说那些狗东西才是兔子。一个个逃的比兔子还快。”
“反正我不相信,那些个建奴能一个劲的逃,还能就不给咱们面见了。”
说着,杨森从衣袋里拿出没有吸完的香烟,然后送给王栋一根,一边抽烟,一边说。
“这天下能有多大,他们即便是撤,也有个头不上,我估计,顶多再过两三天,肯定得给咱们面见。”
“给咱们面见?当初西征陕西的时候,那满清都没打上两铳,就逃得跟个兔子似的。一逃就是几千里。”
“可不是,真想不明白,当年这群狗、日的,是怎么样打进来的。”
“不还是吴三桂害的……”
“要我说还是当年的流寇害的,要不是流寇夺了京城,那满清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关?坐的了天下,杀了那么多人。”
就在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的时候,突然,有传令兵从前方骑着快速从他们的旁边经过,看着快速通过的骑兵,他们忍不住嘀咕道。
“难不成前面有动静?”
说话的功夫,他们甚至都纷纷掂起脚尖,往前方看去,尽管他们自己也知道,根本就看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可仍然想要看清楚前方,想弄明白,前面是不是打了起来,至少,是不是碰到人了。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眼尖的王栋指着前方说道。
“你们快看,那个碉堡正冒着烟呢!”
“旁边还有尸体,是建奴!”
“建奴,建奴在那……”
早就寂寞难耐的战士们一听,无不是纷纷拿起家伙,大有一副想要杀过去的模样。
“嘿,你们就别想了,就是十几个人的哨戒,让骑兵一个冲锋就给解决了!”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清军的戒哨压根就轮不到这些步兵,前锋骑兵就将他们轻易解决了,甚至连口汤也没给他们留下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瞧着地上的尸体。
“这就是建奴!”
看着地上的尸体,王栋心里想到。
“你瞧,他们的模样好像和咱们不一样。”
“可不是,那模样,瞧着有点像色目人。”
即便是死尸,也能让他们获得一些信息,什么他们的鼻梁有点高,相貌也和汉人不一样,诸如此类的发现,让这些来自西南的战士们,总感觉有那么些新鲜。
“知道他们为啥像色目人吗?因为他们的娘都是建奴抢来的色目女人,生下来的崽,自然有点像色目人,就像有些人娶的西洋婢生下来的娃一样。”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需要解释,尸体的意外出现,让战士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敌人,知道了敌人的相貌,也让无聊的行军,总算有了些许变化,让人们对往后的日子有了些“向往”。至少现在他们终于见到了敌人,哪怕是死的敌人。
“我估计,建奴肯定会在什么地方等着咱们。”
几具敌人尸体的出现,让战士们变得有些激动。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前边,前边,还有多远?”
王栋懵懵懂懂地问道。
“是五十里,还是一百里?”
“万一要是几百里,那咱们还不得急死?”
杨森发急起来,大呼大叫地说:
“要是他们敢再让咱们走个几百里,才给咱们面见,到时候,爷爷我就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跃突然说道。
“留?为什么要留,队长不是说了吗?一个不留!”
一直沉默不语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伙儿都没有说什么。甚至,像没有听见似的,他们反倒是各自从口袋里拿出了烟。吸起了烟来。
似乎没有任何人愿意提起这件事。其实大家都知道。有些事情总需要去做的。可是谁又愿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呢?
“一个不留。到时候咱们肯定不能留下他们。”
张跃自言自语道,
“嗯,就是一群畜生,一群禽兽不如的家伙,咱们来到这里这群畜生从这里彻底抹掉。骂人者,人必沙子,他们杀了那么多人,这就是老天爷对他们报应,咱们就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这个话他们一路上没少听,长官们说。这片土地上即将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天难容。因为老天要收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而他们,不过,只是老天爷在借他们的手去收拾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罢了。
“对,就是替天行道。”
突然在弟兄们中间有人说道。
“要不是替天行道,咱们为什么要走几千里来到这里呀?”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旁又有人接腔说道
“可不是就因为天有道,所以咱们才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