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生意(第二更,求支持)(1 / 2)

最近几日,这黄河北岸的河滩上,到处都是在那里扎着羊皮筏的人,不仅有本地的蒙古人,还有许多旗人也在那里忙活着,而在河滩上到处都是已经制好的羊皮筏子。那些羊皮筏子就那么立在河滩上,而羊皮筏上的那些皮囊大都是新制的,这些天,这些本地和军中的皮匠在那里日夜赶制着羊皮筏。

尽管的扎羊皮筏并不复杂,不过用麻绳将坚硬的水曲柳木条捆一个方型的木框子,再横向绑上数根木条,把一只只皮胎顺次扎在木条下面,皮筏子就制成了。尽管皮筏子易制,可是操筏的筏子客,却不是三两天便能练好的,尽管河口一带水流平缓,可为了能让的众人顺利的乘筏子过河,仍然挑出了数百会划船的包衣,在这河上练习着划羊皮筏子。

立在河滩上羊皮筏子很是显眼,一个木制造框架上的十几只充足了气的皮胎,皮胎是用整羊皮制成的,所有并不算重,别说是两个人,就是那里木自己便能扛得动,和往常一样,他又一次在河上教着那些清兵如何划筏,划筏并不困难,可却也不简单,几天下来,那些旗兵虽然不能在刮风下雨的时候划羊皮筏,但是风平浪静的时候,倒也能过去。

“那里木,你觉得的大家伙现在能带人过河吗?”

岳乐瞧着正在河上操练的那些兵丁,扭头问道那里木,他是这一带最知名的筏子客,所以才会被请来作教头。

“贝勒爷请放心,虽说他们现在也就只是会使筏,可风平浪静的时候,过河问题倒也不大,只要再练了几日……”

“没时间了!”

岳乐摇摇头,九年前,他曾被授宣威大将军,驻军归化城,进讨喀尔喀部土谢图汗、车臣汗,随后喀尔喀投降入贡,他便领兵班师回朝。所以,对于那些蒙古人他倒也谈得上了解。

仅凭阿布奈自己,肯定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十之八九那土谢图汗、车臣汗也都卷入其中,甚至蒙古大军正在南下,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来不急了。

忧心此事的不仅只有岳乐,同样还有顺治以及朝中的王公大臣,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懂得,也正因如此,几乎是在从岳乐那里得知那些筏手已经能够划筏之后,立即作出了决定。

“过河!”

蒙地,总不是能久处之地,尤其是阿布奈于一旁虎视眈眈的时候,尽管在过去的几天间,已经有上万兵丁过到黄河对岸去了,可是大队人马却还在北岸,在北岸那连绵数十里的营帐之中。

“皇上,哀家便在对岸等你了。”

在黄河的河滩上,尽管看着那用上百个皮胎扎成的羊皮筏随着河浪起伏时,博尔济吉特的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可是她仍然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给皇上打着气,谁让皇上是他的儿子。

“额娘,都是儿臣的不是,让您受委屈了。”

瞧见几个月的奔波之后,明显苍老许多的额娘时,福临有些动情的说道。

“皇上,你身为一国之君,万万不能如此,你今天遭遇的这些,比起当年太祖皇帝潜龙时所受的,又算得了什么?大清国只要过了这一关,必定还会再次好起来的!”

大清国还有希望!

这个话不仅博尔济吉特相信,就连那些普通的旗人也大都相信,相信大清国还有中兴的希望,就像是明朝似的,他们不也是咸鱼翻身了嘛,相比之下,当初明朝可还没有他们这么多人马!

绵延数里的河岸上,从清晨开始便显得很是热闹,在数百只皮筏的帮助下,不过只是一天的功夫,就有数万妇孺被送到了对岸,不过这第一批过河的,并不是寻思旗人妇孺,大都是旗中勋贵大臣家眷。

“阿玛,女儿在对岸等您。”

看着坐在羊皮筏上小脸紧张的发白的女儿,赫舍里·噶布喇只是咧嘴笑道。

“不要害怕,你看大家不都是平平安安的过去了吗?”

阿玛的安慰并没有让女孩放松下来,反而是更加紧张了,因为旗人都不会水,这黄河水看似平静,可到了这筏子上,这筏子却总是随波起伏着,让人总是忍不住会去担心这筏子会不会翻过去。

“小主子,您尽管放心,一会就能到南岸了,肯定不会……”

差点把那个字给说出来赵六,险些没抽自己一个嘴吧,他会使船,这划筏子的规矩和使船并没有什么区别,划筏子同样也是非常危险,和行船一样,都是是在刀口浪尖上讨营生,因此有很多讲究,比如不能说“破”、“沉”、“碰”、“没”、“断”等不吉利的字,首次出行还要挂红、放炮、焚香、祭奠河神。

有些字眼,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紧张的点点头,女孩朝着北边的河滩看去时,可以看到成千上万等待着过河的妇人,她们还在再等下去,至于什么时候才能过河,要等主子们的吩咐。这八旗之中等级森严,身份高的人自然是第一批过河,在这些人过河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只能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望着。在那里等着佐领们的命令。

只不过,这过河的顺序到了晚上的时候,却又发生了变化,若是说白天的时候,过去的都是妇孺,到了晚上,一队队兵丁却被连夜送到了对岸,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办。大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奇心,对于这些于北岸的人们来说,现在他们最心急的恐怕就是什么时候才能过到黄河南岸。

南岸才是他们的生路。

“其实,倒也可以在这河上用羊皮筏子铺出一条浮桥出来。”

赫舍里·噶布喇暗自寻思着,可他的这个念头不过只是一闪而过,想修出一条浮桥来,恐怕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若是一不小心,桥面断了,不定会有多少人葬身黄河里。况且,那羊皮筏子还不一定像搭浮船的木船那么结实。

“再怎么着,有了这几百口筏子,总能多过去一些人吧……”

赫舍里·噶布喇自言自语着的时候,总会有些担心的瞧着那些羊皮筏子,毕竟,那些皮筏并不像寻常的筏子那样,在制作的时候经过灌油等工序,因为催的急,加之又不需要考虑耐久,所以不过仅仅只是刮了毛,经过两天的暴晒而已,虽然那些筏子客说着这样也能用上几个月,可能不能用上那么长时间,恐怕只有天知道。

凭着数百张大小不一的羊皮筏,每天都有有上万人被运到对岸,只不过被送到南岸的兵远远多过妇孺。当北岸的人们焦急的等待着过河到南岸的同时,在远处却有总会不时的有人越过清军的游骑,盯着那些正在过河的清军。很快河口一带清军过河的动作就被这些探子送到了数十里外的草原上。

“哼哼……”

啃着羊腿的阿布奈,听着探子的报告,只是冷冷一笑。然后把目光投向王文白,这个汉人在一个月前来到了他的帐中,不仅带来了厚礼,同样也带来了机会。

“王大人,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北岸留下的差不多都是一群女人,王大人,你可真是算无遗策啊!”

“大汗谬赞,这倒也谈不上什么算无遗策,若不是福晋的配合,那清人又怎么可能上当?”

福晋的配合?

那马喀塔当然不会配合他,尽管马喀塔不会配合,但王文白却有办法让她主动“配合”,只要把需要她知道的消息传到她的耳中,自然可以让她主动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