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扔手榴弹……”
在这个时候,刘文远看到甲板上,一个见习军官大声的喊叫着,他搬出了一箱手榴弹,一边喊着一边拼命的朝着清军的船上甩着手榴弹。
“手榴弹!”
刘文远这才意识到,跳帮战之前应该用手榴弹扫荡敌人的甲板,在炮手们抵近射击的时候,水兵们在相隔还有二十几丈远的时候,抓着手榴弹朝着清军的船上甩了过去,一阵有如雨点般的手榴弹落在清军的船上,立即炸出一团团爆炸的烟云,相比于清军的火药罐,手榴弹的威力虽小,但是却可以甩出二三十丈,只是瞬间的功夫,上百个手榴弹被砸到了清军的船上,猛烈的爆炸瞬间便把它们给炸晕了,以至于船上的清军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手榴弹的破片炸飞上天,而他们手中的火药罐,这会更成致命的武器——被手榴弹爆炸的炮焰引爆了,进一步给船队造成了重创……
随着一阵猛的爆炸,那看似即将抵帮的敌舰在燃烧中爆炸了,然后迅速沉入海底,抵近作战对于清军来说,并没带来想象中的优势,反倒是让忠义军舰队各舰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优势——他们的军舰更为坚固,可以抵挡大多数炮击,而且船上水手会不断的扔出手榴弹杀伤敌人,尽管清军同样不断的尝试用火药罐、火油罐攻击,但是每次却都被雨点般投来的手榴弹压制在更远的地方,非但不能如愿投掷火药罐、火油罐,甚至他们手中的火药罐、火油罐还不断的被扔到的船上的手榴弹所引爆,反而给他们的战船带来了更大的杀伤,使得整个战船完全陷入火海之中。
原本看似以“五点梅花”猛的扑向各船的清军水师的战船,这会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在战船陷入火海,水手纷纷弃船跳海的同时,而更为致命的还有从忠义军军舰上的打出的炮弹,近距离打出的炮弹不断的撕碎他们的舷板,一艘艘战船拖着滚滚的浓烟没入海中。
而与此同时,仍然不断的有清军的战船围攻上来,赶缯船、两桅居船,这些船只虽然小,但是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加之第二巡航舰队的战线已经被分割,尽管第二巡航舰队的官兵拼命的发射炮弹,并用手榴弹攻击对方,但是清军的战船仍然不断的逼近他们的战船,因为双方的都是小型军舰,所以最终双方还是靠在了一起。
就在两船靠在一起的瞬间,立即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在碰撞的瞬间,清军战船上顿时爆发了一阵欢呼,那些在先前被手榴弹一通乱炸,炸的没有还手之力的清军,立即挥舞着腰刀甩着绳索实施跳帮战,在他们跳至“安庆”号上的时候,他们手中的刀剑在阳光中闪闪发光。他们的嗓间发出一阵阵吆喝声。
置身于“安庆号”舰尾的刘文远,看到一个打着赤膊的清军兵卒跳帮过来的时候,趁着他还没有站稳,就用抽出短铳冲他开了一枪,枪声之后,那个水手倒下了,然后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在这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全身,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力量,甚至产生了一种刀枪不入的感觉,
“杀退他们!”
刘文远冲向冲来的敌人,那些人正试图通过船艏爬过来,主要的进攻来自船艏。就在他发出冲锋的时候,一排十几名火铳兵站在舰桥上,朝着舰艏处开枪、射击,顿时击倒了十几名清军,可是清军仍然不断的涌入。
而这个时候,一手提着佩刀的刘文远已经冲到了关方,在敌人的刀砍来的时候,他先举刀推挡,然后再用力把砍身敌人。在他的周围,水兵们尖叫着,用他们的腰刀、长矛和短铳战斗着,而在这人时候,大号火铳发射的霰弹更为有效,一铳一下,足以击倒两三个人,不过在混战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开枪。
更多的的清军登船了,然后他们冲过船艏来到前甲板上,端着刀枪冲杀过来。跳帮战比拼的是意志,是完全没有任何章法的混乱,大家在跳帮战的时候,实际上都已经杀红了眼,相比于步军,水手的意志更为顽强,也更为坚定的,尽管清军水兵的进攻被几次击退,但是那些水手倔强地钉着那里不放,被打回去,却又更加拼命地挤在一起,试图再爬上来。他们嚎叫着,嘶喊着,他们眼睛通红,就像是野兽一般,而“安庆号”上的水兵们,同样也不客气,他们拼命阻挡着对方,用手中的刀枪砍杀,那些已经没有机会再装弹的火铳手,更是不断的将刺刀刺入敌人的胸膛,
“开火,不要停,不要让敌舰逼近……”
即便是在甲板上陷入混战的时候,刘文远仍然不断的大声命令着,命令着炮手们战斗,而舰尾处的炮手仍然在大副的指挥下,不断的朝着试图逼近的清军战船开炮,此时,这片海洋已经完全沸腾了,被炮弹点燃的海洋上,海上的激战已经完全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