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庄不远纳闷。
“唉,我不是找您,我是找老庄总!”陈总道:“哎呀,老庄总怎么走这么巧?就差了这两分钟。”
“什么事?”庄不远纳闷。
“是季老打来的电话!”陈总站在路边,拼命垫脚眺望,似乎这样就能把庄爸叫回来似的,“唉,您快点给老庄总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季老在那边等着呢!”
“季老哪个季老?”庄不远纳闷道。
“就是州内唯一的金牌酿酒大师季老啊!”陈总着急死了,“季老打电话来说,他要去参加扶桑的一次高端品鉴会,想要带老庄总一起去!”
“扶桑?”庄不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木沼的品鉴会。
“对,季老说这次品鉴会,可能是最近几年发酵酒领域最盛大的一次会议了,有很多人值得认识一下,庄总,季老这是想要提携老庄总啊,您还是让老庄总回来吧!”
“不必了,你帮我谢谢季老。”庄不远摇头,庄爸会去,但绝对不会是以参会的后辈身份前往。
“你……我……”陈总急的要死,捧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人家季老专门打电话过来,你让我怎么跟他说!”
这不是不知好歹吗?
“拿来,我来说。”庄不远接过了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苍老但是温和的声音:“你是小庄吧。”
显然,电话里季老也听到了双方的对话。
电话那边,季老语重心长道:“小庄,这次我去扶桑机会很难得,扶桑那边只邀请了我一个人,我也最多只能带一个随员前往。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了,我那些徒弟都很不成器,所以我想带你父亲前往。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咱们州内酿酒界能后继有人……”
“这次去扶桑,有机会见到你父亲的主审官木沼大师,木沼大师在发酵酒领域的造诣有目共睹,若是能得到木沼大师的点拨和青睐,我再在旁边解释一下,你父亲冲击酿酒大师称号,也会方便很多……”
季老苦口婆心,给庄不远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庄不远很是感动。
只是季老恐怕不知道,庄爸和木沼的恩怨,早就不是一个小小的“酿酒大师”称号所能涵盖的了。
庄不远谢过了季老,季老还是不死心,又说了几句,道:“你把电话给你父亲,让我亲自给他说,我就不信他不愿意去!”
不过,庄不远自然不能这么做,庄爸耳根子软,若是真被季老说动了,那可就影响他的计划了。
你们不是要艺术性吗?
庄不远可是炮制了一个极具艺术性的桥段,就等着在木沼的酿酒品鉴会上打脸呢!
那边,季老不肯放弃,庄不远再三道:“季老您放心,木沼那边,还有酿酒大师这事,我们已经再想办法了,真的不用麻烦您!”
拒绝一个热心的酿酒界老前辈,庄不远很是不好意思,但也不得不如此。
季老觉得简直和庄不远无话可说,最后只能道:“我明天才走,在这之前,你如果改变了想法,随时给我打电话!”
庄不远挂了电话,还给陈总,陈总着急道:“庄总,这真的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酿酒大师称号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别的方面,略微服软也没啥啊!”
“你觉得我爸是那种服软的人吗?”庄不远摇头。
而且,季老越是为庄不远着想,庄不远就越是对木沼愤怒,一个人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原则,给别人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却可以不负任何责任吗?
当然不可能!
庄不远看陈总急得团团转,道:“陈总,你让人备点礼物,想办法给季老送过去。不论有没有接受,人家这么费心给咱们打电话,帮咱们着想,咱们总得领情。”
如果说庄不远有什么优点,那就是从小被庄爸言传身教,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种跳梁小丑,天不收你,我收!
……
电话对面,季老叹息着挂了电话。
旁边,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不满道:“老师,您为啥非要上杆子帮他?不就是个新晋的酿酒师吗?野路子出身,没什么师承,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共只有一个名额,他这个正牌的关门弟子都不带,带一个外人去?
季老摇头,看向了桌子上放着的几个酒瓶,封装并不华丽,隐约中透着古朴,上书三个大字:“大庄酒”。
季老凝实这“大庄酒”半天,叹气道:“看来,我只能带着这坛大庄酒,去品鉴会上,为小庄正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