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下车。”公交车停了,高哥拽着大仔下了车。
大仔有一种错觉,似乎公交车的启动速度都比之前快,他们刚下了车,公交车就急匆匆关了车门,急急忙忙离开了。
而他们刚走,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站牌附近。
“多谢大爷,我们就在这里下车了。”庄不远对司机大爷道:“多少钱?”
“你们在这里下车?”司机大爷却是摇头:“客人,我奉劝您一句,您还是跟我回城吧。”
“怎么?”庄不远纳闷。
“这里……反正不好,不然我带你们到下个车站,这段路我不收你们钱……”
“没关系,我们朋友已经下去了。”庄不远道,“多钱?您赚钱也不容易。”
“承惠一万元。”司机大爷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庄不远等人下车。
一万元?这打车费用可真贵啊!
不过无所谓,反正不用自己的钱,庄不远又摸了摸竹田君的脑袋:“掏钱。”
竹田君哭丧着脸掏出来了钱,就算是他,日常也不舍得打车啊。
庄不远把竹田君的脑袋向包里一塞,背上包下了车。
所谓用完就弃,不过如此。
目送着庄不远两个人下了车,司机大爷皱眉半晌。
“这俩人不像是混暴力团的啊,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我看错了?”
不论什么地方的出租车司机,都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看人很有一手。
在他看来,庄不远虽然年轻,态度也随和,但身上颇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两个人显然是庄不远的地位更高。
但即便是地位较低的高蟹,也是一身书卷气息,像是大学教授,多过像是普通的跟班。
可这俩人竟然刚到扶桑,就一路直奔这里?
在扶桑,暴力团是合法组织,只要没有合法的证据,就无法取缔他们,或者抓捕他们的成员。
当然,只要有证据,扶桑的警方抓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即便是最大的暴力团河口组的老大,也会被“勒索、恐吓”的罪名抓进监狱里去蹲很多年。
所以,在扶桑州,身为暴力团成员,想要混的久,必须懂得行事的度。
可也一些人,在扶桑比暴力团的名声还坏。
那就是所谓的魔豆帮,这是一个主要成员来自州内魔豆市的帮派,他们没有合法的暴力团身份,而且行事狠辣,做事不计后果,很受忌惮。
他们大多是在州内混不下去的,毕竟州内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海洋是可怕的,没想离开生长的土壤之后,在州外却是生根发芽,开出了一朵罪恶之花。
而这地方,就是传说中的魔豆帮的驻地之一,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扶桑的暴力团成员来了都要提心吊胆。
目送庄不远和高蟹下了车,司机大爷并没有开车离开,反而停在一旁,下车摘下手套,点起了一根烟。
如果庄不远在这里,一定能看到,他的手套之下,遍布纹身,左手还少了一只小指头。
他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看向了庄不远两个人的背影,摇摇头,叹口气。
来到这里,总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起很多……
唉,青春啊,总是让人感怀。
不过年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从站牌下车,向后走去,是一条比较狭窄的小道,庄不远对这种小道,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仔细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这是因为庄园也在站牌后面的小道尽头。
他眯眼向前看去,现在已经是傍晚,临近天黑。
眼前一片低矮的建筑沐浴在傍晚的阳光下,略有些斑驳。
一座五层的建筑耸立在院落里,拖出了长长的阴影。
在阴影之中,有几个字斑驳不堪。
庄不远伸手把竹田君从背包里拽出来,指着那几个字,问道:“那上面写的什么?”
“雨浅酿酒厂……”竹田君看了一眼,面色大变,结结巴巴道。
他也听说过这个地方。
“酿酒厂?”庄不远咧嘴笑了。
唔,莫非是天意?
“跟我说说这个地方。”庄不远对竹田道。
竹田磕磕巴巴把这里的历史说了一遍。
雨浅酿酒厂算是二十年前比较有名的一家酿酒厂,后来因为城市污染,地下水改道和经营不善而没落,渐渐被人遗忘,被魔豆帮的人盘下来,当成了一个对外的幌子。
魔豆帮的人以送酒的名义做些违法的勾当,最初酒厂还在运转,只是工人们纷纷离开,现在的酒厂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早就不生产酒了。
庄不远也是哭笑不得。
这是巧合呢,还是什么呢?
“你这个小弟,还真是会带路啊,不如就这里吧。”
是个种植含空草的好地方。
突然,他挂在背包上的小福,突然抬起头来,发出了几声吱吱的叫声。
高蟹眉头一皱,挡在了庄不远的面前。
“出来吧!”他看向了前方,不远处,转出来一个面色阴沉的年轻人。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走快走!”
“唔,我想和你们谈一笔生意。”庄不远道。
“你是州内人?你想谈生意?”年轻人面色好了点,还以为是州内来的想合作的,刚想进去通报,就听到庄不远道:“对,我想买你们的这块地。”
“你在胡说什么!找死是不是!”年轻人一挥手:“兄弟们,这里有人找死,来成全他!”
呼啦啦一声,十多号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听着里面的声音,司机大叔寂寞地抽了一根烟。
要多久去帮这俩人收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