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年灾荒，张易和肖红衣婚后曾经在城门口附近向难民施粥。

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那种看着张易的含情脉脉。

赵牧虽然没感情，但是不意味着他不懂感情。

然而世事无常，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天下灾荒，张家和张易的野心在大灾之下渐渐的隐藏不住。

肖家是天下最大的粮商，盗匪一夜之间杀光肖家嫡系满门，只留下肖红衣这么一个嫡系肖家人，在张家的帮助下肖红衣掌控了肖家留下的产业，全部都交给张易负责打理。

然而肖红衣不知道，张家早已经为造反准备了数百年。

有了充足的粮食，再加上多年培养藏身于盗匪的私兵形成的数万士卒，再依靠粮食赈济百姓，在因为天灾导致天下战火四起的乱世中一步步走向封王。

直到此时，肖红衣都不知道肖家被灭的真相。

她是一个传统善良的女人，只知道相夫教子很少离开后宅。

对于张易来说，肖家已经被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他已经是天下最大的反王，天下第二的反王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更关键的是儿子战死沙场只剩一个女儿，那第二反王也在战乱中伤了某个部位再也没办法拥有子嗣。

所以第二反王心生降意，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的女儿要成为皇后。

肖红衣太傻，为了成全张易不忍他为难主动退让。

然而她太小看人心，不是每个女人都和她一样善良，她和她的儿子成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某一天肖红衣不过五岁的孩子在宫中的池塘失足落水淹死。

肖红衣虽然善良，但是她并不是傻子。

当朝唯一的皇子，身边跟着的人难道一个个都是瞎子眼睁睁看着皇子淹死。

她本以为张易会给她做主，然而她得到的却是绝望的答复。

皇后怀孕了，即将诞下龙胎。

反观肖红衣，当年生产伤了身体再生下第二个孩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张易给她的答复，就是宣告天下她失心疯溺死亲儿被打入冷宫。

这一段往事，赵牧并不是亲眼所见。

他只是从城门附近的茶摊上听到的，八卦是人类天性，这里是张家的龙兴之地，不少人的亲友近水楼台都已经在当朝甚至宫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肖红衣心善，昔年灾荒施粥救过不少人。

纵然一千个没良心，总也有那么一个有良心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有前朝皇室余孽抓住机会不遗余力的抹黑当今天子张易，将张家对肖家对肖红衣所作所为传的人尽皆知。

肖红衣是怎么变成邪异的，赵牧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通过城门附近的时光记忆，他看到了那一天穿着一身红嫁衣的肖红衣再一次来到这座城门，在她身后跟着铺天盖地数都数不清的红嫁衣，手里提着张易的人头在城门停留许久才走进城内。

此后一年，每天都有无数红嫁衣进进出出带回大量女子。

每一个年纪都不大，每一个只看样貌都是温婉善良，一个看起来凶恶脾气不好的都没有，一年过后再也没有带人回来，赵牧猜测整个世界恐怕除了这座城已经没有活人了。

红衣鬼城就此形成，那个人类样子的肖红衣再也没有从城门进出过红衣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