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么?也许可以是任何人,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以后的一切行事,得严密小心,因为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背后,这样下去,他没有任何胜算,别说浮尸案了,怕是连于静也找不回来。
张逸杰重新点燃一支烟,这时,他没有说一句话。
刘天峰看着张逸杰的神色不对,也沉默起来。
正在这时,杨启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刘局,张队,我有事报告!”想了想,他最终开口。
“说吧!什么事?”刘天峰像是没有察觉杨启脸色的表情,因为此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一脸阴郁。
“你叫我们追踪那里面包车,有消息了!”
“什么?”张逸杰站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告诉我,在哪里?有于静的消息吗?她现在……”
“张队,我……”杨启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咬牙道,“我们的人,在城北郊区,现一辆与绑架于静嫂子的同款车辆,经确定,是那辆面包车无疑,车身被烧毁,车里面现两具烧焦了的尸体!”
“什么?尸体?”张逸杰眼睛赤红起来,不断摇晃着杨启肩膀。
“张队,你找别激动,经初步判断,那两具尸体,均为男性!”杨启急忙说道,他能理解张逸杰,换作是他,他也许早就狂了。
“男性!男性!”张逸杰松开杨启,喃喃自语,他冷静下来,沉声道,“这么说,线索断了!毁车灭迹,杀人灭口,如果我没猜错,死的那两个人,就是绑架小静的那两人,好狠啊!”
“小张,你想怎么做?”刘天峰也站起来。
“查,婺江浮尸案,要彻查下去!这是关键!他们不是想阻止我么?越是这样,我越要查!”
张逸杰说着,往百花街走去,他想追寻,于静消失的方向,他知道,这样于事无补,但这样,也许,会离那个人近一点。
“你要去哪?”
“我想安静一会儿!”
他的身影,已经落在灯光璀璨处,沿着婺江江畔,独自行走。
江风徐徐,他在江畔上,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夜很近,整条江畔,除了他,似乎空无一人。
“小静,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安稳的家,还让你跟着我颠沛流离,现在……”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条银色吊坠,吊坠出柔和的光芒,他仿若在抚摸着她的脸。
“大好河山呐,可惜,却被一些渣滓污了这干净的空气!”
张逸杰背后,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他蓦然回头,看到一张沉寂如水的脸,他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吴志远!你好大的胆子!”张逸杰的手,本能地摸向腰间。
“别紧张,我只是想来找你谈谈心而已!”吴志远说着,身影一闪,最后,在离张逸杰十米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给!”吴志远拿着一只酒瓶,单手一扔,酒瓶划出一道弧线,往张逸杰的方向飞去,“这可是我贵州布依族人的白酒,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不过,我想这个时候,合适你!”
“砰!”张逸杰稳稳地抓住酒瓶,把瓶盖打开,猛地罐了一口,“这时什么酒?好烈,好苦!”
“哈哈!”吴志远大笑起来,也抬起酒瓶,喝了一口。
“我们布依家人自己酿的酒,你心情好的时候喝呢?自然是醇香的,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苦的烈的!我一个好兄弟好从家里来,带了几十斤!”
“你说的是郑勇吧!”张逸杰瞥了吴志远一眼,再次抬起酒瓶。
“这你也知道?”吴志远不可置否,“那你可注意了,说不定,有某一个角落,有一把狙击枪在对准你的脑袋呢!”
“无所谓了……”张逸杰摇晃着酒瓶,他知道,吴志远意有所指,他说的也许郑勇,也许,欢儿!
两人陷入沉默中,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各自的酒。
婺江浩浩荡荡,他们的酒瓶在摇晃,他们的思绪,却飞到了远方。
他们,都在想心里的那个人。
“你说,她们现在还好吗?”吴志远再次抬起酒瓶,像是自言自语。
“她们会好好的!一定!”张逸杰仰起头来,酒瓶里的酒,已经喝干了。
“她们的家,在四川,不是这里!我一定要找到她,带她回家!任何人,也不能阻我!”吴志远站起身来,“走了!”
“你不只是想来找我喝酒的吧!”张逸杰若有若无地说道。
“我想跟你交换欢儿的情报,你肯吗?”吴志远顿住脚步。
“原则,不行!”
“那不就得了?走了!”
吴志远的声音越来越远,张逸杰没有回头,抬起酒瓶,用力地摇晃几下,随即扔到垃圾桶里。
“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
……
今天是5月2日,又想起那个令人悲痛欲绝的日子,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了,我不愿提起,但却从未忘记!怀着颤抖的心情,写完这一章!沉重悼念汶川大地震中的死难同胞,愿他们在天堂一路安好,愿活着的人自强不息!愿这个世界,多一分包容,多一分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