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冷哼道:“本官乃是闻喜县令,岂会与贼人为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尔等逆贼也不会长久,擅自攻打河东,难道就不怕圣上降罪吗?”这番话也是卫长酝酿了好久的,他要在并州军出言拉拢的时候大义凛然的说出,纵然是丢了闻喜,若是安邑仍旧王邑手中的话,他在安邑城内的家人就不会受到责难。
魏延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喝道:“将此人斩示众!”
陈兰也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卫长,没想到一直安静的卫长,竟然是一个硬骨头,偏偏还将并州军称作逆贼,这样的人要是能够活下去才是怪了。
似乎是看穿了卫长的心思,陈兰上前低声道:“安邑城早在数日前就被攻破,圣命就在晋侯之手!”
卫长一脸正色突然变为了颓丧,在这种时候陈兰也没有必要骗他了,毕竟他是将死之人,努力和坚持一朝化为乌有,心中有的只是失落和绝望。
当卫长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时,在百姓中也是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卫长在闻喜对待百姓也是颇为宽厚的,在百姓心中是不可多得的好官,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守卫闻喜,死在了并州军的屠刀之下,随即百姓也想到了并州军以往的种种暴行,心中的畏惧可想而知。
最初并州军进城时,对城内的百姓并没有冒犯,这让许多人放下心来,而今卫长的身死,却是提醒了他们。
一些百姓甚至在城门处痛哭失声,这些百姓都是受过卫长恩惠之人,在这些百姓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参与到其中,他们的心情也很复杂,既是在哭卫长,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安危的担忧呢。
魏延得到这一情况勃然大怒,百姓竟敢在城门处为死去的卫长痛哭,这些人无疑会成为乱民。
不待魏延下令,陈兰上前道:“将军,卫长在城内颇有威望,若是驱赶百姓恐怕会更加引起百姓的恐慌,晋侯对待百姓,向来宽厚,从安邑传来的消息看,安邑的百姓也渐渐对并州军颇为信任。”
魏延沉默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是在并州军中,并州的百姓是怎么生活的,他可是亲眼所见,有时他也难以相信,百姓竟然和将士的关系如此好,受到什么不公平的遭遇,会向街道上巡逻的士兵求援,而士兵也是和颜悦色,在百姓的眼中,他甚至感觉到的是亲切,这样的情景是从来没有在荆州遇到过的。
“子远,以你之见呢?”魏延问道。
“将军,我军刚刚攻破闻喜,如今河东仍旧有许多城池不在我军手中,当先最为紧要的乃是安稳民心,让百姓渐渐的信任并州军,不妨下令将卫长厚葬,如此可安民心。”陈兰道。
“此事就交给子远去办了。”魏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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