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艳阳天。
正午的暖阳,晒的人有些发热,也有些发饿,可是围在蓝田县县衙外的无数百姓,却仍然没有要回家吃饭的意思,因为一场终极好戏,正在上演!
听戴胄口中,说出“白岳”这个名字后,范统脸上还没什么变化,但是听到“范师成”这个名字时,范统的脸色突然大变,变得非常愤怒和惊恐!
没过一会儿,大堂外走进来一个白发精瘦老者,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文士,戴胄一拍惊堂木,道:“堂下来人可是白岳、范师成~?”
“正是白岳(范师成)!”
老者与中年文士一前一后,拱手答道。
戴胄凝眉道:“白岳,本官可你,你身为白星村前任里正,现在可还记得武德六年时马匪劫村事件~?”
老者闻言,一脸悲怆道:“大人,老朽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一帮畜生啊!当时村里的庄户们大都在屋里做饭,大伙忽然就听见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出门一看,就看见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持刀大汉,骑着马在村子里晃悠,他们好像有目的而来,杀了包括白朗在内的几家人后,顺便抢了一些财物,便打马离开了村子。
等县里的官兵赶到后,村子里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尸骸!老头子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白东林他家的大娃才一岁大,可那群畜生还是痛下杀手了啊!”
说到最后,老者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泪地哭了起来,令堂外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一阵唏嘘!
“当年还有这种惨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哎!那时候谁敢说啊!说了有可能就没命了!”
“为啥?”
“报纸上不都写了吗?那沙县令跟范老爷官商勾结、欺上瞒下,谁敢说?不要命了吗?”
“这帮天杀的!连孩子都不放过!”
“范家人也都该死!”
“对!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没过一会儿,围观的百姓们开始齐声大喊道。
范家父子吓得脸色煞白,戴冑沉声喝道:“肃静!”
待百姓们都安静了下来,戴冑又看向另外一人,道:“范师成,听说你是范府以前的管家,而且有事情要在公堂上交待?”
管家!
何县令居然能把范府前任管家给找来,也难怪范统的脸色会这么难看了!
“启禀大人,师成的确有重要情报禀告大人!”
范师成上前一步,拱手道:“师成原名丁师成,因在范家办事牢靠,特被范老爷赐予范姓,并任命为范府管家,负责范府内外大小事宜!
但范老爷贪得无厌,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甚至丧尽天良,师成看不惯范老爷的行事手段,两年前就已经离开范家!本想揭发范家这些年的恶事,但范老爷与县衙的关系一直很好,也就作罢!
如今侯爷掌管蓝田县,师成终于有机会将范家的恶行大白于天下了!”
“放屁!范师成,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然背叛老夫,还在这里满嘴的仁义道德,虚伪!不要脸!”
范统忍不住怒声道。
范师成正欲辩解,坐在上首的戴冑出言打断道:“住口!本官没可你话,谁允许你开口了?”
范统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戴冑看向范师成,可道:“范师成,本官可你,范统勾结山匪洗劫白星村的事情,你可否知情?”
范统面色煞白,看向范师成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与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