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加贺去了修文馆国中调查,高成则再一次到访青柳家。
祭拜过青柳武明后,还没向青柳一家问话就接到高木警官电话。
“已经找到八岛面试的地方了?”
“对,”高木联络道,“是一家位于京桥的家具店,果然是看到店外张贴的公告来应征的,第一天老板不在,才改到了第二天晚上六点,不过当时只有应征跑活动的工读生,八岛却希望能够应征家具师父,所以老板推荐八岛去江户桥的另一家店应征……”
“江户桥,”高成想到江户桥的案发地点,继续问道,“然后呢,对方有录取他吗?”
“没有,八岛先生只是因为兴趣做过木工,达不到店长的要求,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就离开了。”
“晚上七点……”
高成默默挂断电话。
青柳先生进咖啡店实在七点半左右,距离还有时间都相当吻合。
加贺说能够拖延一天,可是现在才过去半天,晚上的记者会恐怕会如期进行……
“还有什么好调查的?”青柳悠人冷眼旁观,“电视上不是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高成回过身看向板着脸的青柳悠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去日本桥吗?就这样在不明不白的状况下接受事件结案?”
“有什么接不接受的?!”青柳悠人愤恨道,“不就是刻意隐瞒劳动伤害的老爸被心生怨念的男人杀死吗?没事跑去有名的日本桥上,所以才会引起媒体的轩然大波,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吧……
“不只是学校,现在连邻居都整天说个没完,门口天天都围着记者!”
“是吗?”高成平静看着青柳悠人,“案发当晚,青柳先生拖着身受重伤的身体,花了上十分钟硬撑着走到日本桥,没有向任何人求救,连就在附近的警察也一样,巡警说他是用尽全身力气走到麒麟像前才倒下……
“虽然不知道青柳先生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不过,半年来坚持到水天宫折纸鹤祈祷……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纸鹤?”
青柳悠人忽然顿住,没有继续听高成说话,转身离开客厅跑上楼去,砰地关上卧室房门。
客厅沉寂下来,只有高成还有憔悴坐在一边的青柳太太。
果然,青柳悠人知道些什么,可是看样子很难问出什么,不知道加贺那边怎么样……
“那个,”青柳太太迟疑着开口道,“隐瞒劳动伤害是这么可恶的事吗?就算被杀也是应该的?”
高成回过神。
“是因为电视上的节目吗?隐瞒劳动伤害是犯罪,也有人会心生怨念,不过要是因为这样就要被杀……至少我觉得不应该,人命不是这种随便的东西。”
日本桥警署。
会议召开比高成预料得还要快一些,匆匆赶到的时候,高层们已经决定晚上召开记者会。
“距离很近,时间上也吻合,”警署署长轻点桌子道,“离开江户桥家具店的八岛,还有刚好在附近参拜七福神的被害人,两人偶遇的机会非常大……
“看来事情的经过应该是,面试失败的八岛想到害自己落得凄惨下场的金石金属,临时起意和被害人接触,于是他们进入附近的咖啡厅……八岛提起隐瞒劳动伤害的事来胁迫被害人,结果两人发生争执,之后就在回家路上的地下道犯下罪行,大概就这一样吧……”
“可是,”高成站起身打断道,“偶遇的话带着凶器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争执,咖啡店店员应该会记得才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用来护身吧,”一名高层警官不以为意道,“八岛年轻时可是有过前科的,那种人平时就很危险……”
“能这么随便判断吗?”高成盯着说话的警官,“我觉得这起事件还有更深的隐情,不能就这样简单结案……再给我一点时间……”
警官面色不快拍桌站起身:“城户侦探!你只是协助办案……”
“用我自己的未来担保!”高成坚定打断警官,“赌上名侦探的声誉,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
“你!”
“就这样吧,”松本管理官开口道,“记者会推迟到明天晚上,再调查一遍那两家家具店还有咖啡店附近,看看还有没有目击者。”
会议结束,不少警员不欢而散。
“这个侦探到底在想什么?事情都这么明显了……”
“虽然是名侦探,到底也只是个不到20岁的外行而已。”
“也不一定啊,凶器是不是嫌疑人的,暂时也没有证据吧?”
“不管怎样明天又有得忙了,这次的案子大家压力都很大……”
高成默默收拾记事本走出会议室,正好和加贺撞在一起。
“修文馆国中那边我已经查过了,”加贺一并走在过道间,“3年前,顾问老师加班到很晚,离开时发现一名叫吉永友之的学生溺水……这是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