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放倒里面的几个十多个实验人员后，陈凡显出身形。

“唔唔唔”

冰冷的铁架上，一中年男子正痛苦呻吟着。他的肚子已经被划卡，脏腑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里面插着数根管子，正事这些管子在吊着他的命。

陈凡凑近看了一下，便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被挖去舌头，声带也是完好的。

之所以发出这样的声音只是因为他太累了、太痛了。

体内肾脏早就被摘了多少，剩下也不都不确定是不是本来的。

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痛苦，那中年男子吃力的睁开眼，见到陈凡后，眼睛顿时一亮，眼神中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不是对生的向往，而是对死的渴望

看懂他这个眼神后，陈凡心中一沉。

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那铁架上的男子突然开口说道：“快，快杀了我。”

见到陈凡迟迟下不去后，那人竟然强撑着支起上半身，嘴角殷红鲜血不断流淌，不断哀求着：“求求你，帮帮我！”

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已经不足以让他拔掉身上那些管子，痛快死去。

陈凡是闭着眼出手的。

最后时刻，那男子也终于露出一抹如愿以偿的微笑。

在这里，死亡都成了一种奢望。

一道虚幻的人影从残体中冒出，对着陈凡遥遥一拜，便光芒一闪入了地府了。

他死得很干脆，至少那一刻没有什么痛苦。现在他只想往那忘川河上走一遭，饮一杯忘情水，忘掉这半生痛苦回忆。

这周围的阵法只是隔绝里面的声音气味传出，还阻止不了这些下地府鬼魂投胎转世。

那日本的阴阳师还没这个本事能够隔绝阴阳两界。

外面那些鬼魂之所以滞留于此，只是因为心中有着滔天怨念无法消除。

他们身前受到的痛苦太多，致使死后执念太深了。

这种执念已经浓郁到，即使这些日本官兵立刻死去都无法消减半分。恐怕唯有扶桑亡国灭种才能令他们释怀放下。

叹了一口气后，陈凡又去到其他房间。

尽数走了一圈后，手上便多了百多条日本人命，也多了数十位同族之血。

即使他们有的身体没有残缺太多，出去后依旧能勉强生活下去，但面对生死，他们还是甘愿选择赴死。

他们的身体，或许陈凡能以道法医治，再不济也能让分身咬他们一口。变成僵尸后，再大的伤势也会好转恢复。

但他们的心已经彻底死去。

生活对他们太残忍。

陈凡还记得，就在刚才一个同族六七岁的小孩，用仅剩的右手小心的扯了扯着自己的衣角，空洞的眼眶望着自己，怯生生的问道：“叔叔，你说人死后能自己选择下辈子投胎做什么吗？”

自己想要摸摸他的头安慰几句，却见到他的头顶还包着一层薄薄的纱布。隐约间，还能看到里面有红白相间。

手，再也落不下去了，悬在空中。

心也跟着莫名一疼，随后含笑着说出谎言：“当然会。”

“那太好了。”小孩高兴的蹦了起来。随后又用一只手帮着屋子里的其他人穿戴整齐。

他，竟是这屋子里最健全的人。

头上大汗淋漓，染湿纱布，鲜血混着汗水流淌下来，那小孩却笑得格外灿烂。

最后时刻，脸上带着解脱，轻声喃语着：“若有选择，下一世，我只愿转世为畜。”

碰！

门被陈凡用暴力踢开。

他现在只想杀人。管他什么因果业力。

“什么人！”众多日本兵围了过来。

咔咔

子弹上膛，扣动扳机。

无数子弹朝陈凡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