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方目光，陈凡不动声色的又低了低头，几缕发丝垂下挡住对方视线。神色惶恐的拒绝道：“小的福薄。怎敢与大人同车而行。”

“哦，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小环，我们走。”那公子也不强求，淡淡一笑吩咐道。

啪！

马鞭一甩，丫鬟小环最后好奇的看了一眼陈凡后，便驱车离开。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陈凡一直都眉头紧皱，宽大的袖子里，指尖紧紧的捏着一张紫色符箓。

“不会是看上我了把。那人也不像有龙阳之好”陈凡摸着下巴笑了一句，可眼中尽是冷色。他身为修道者，自有修道者的骄傲。一个寻常贵族公子自然不会让他低头折节，只是最开始那一瞬间的不安感让他警觉异常。

尽管后面那公子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引起他的警惕。

马车上，丫鬟赶着马车，细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刚才为何要对一个平民那么客气？”

后者在车厢里闻言微微一笑，却是不答。放下帘子，顿时车内漆黑一片，万籁寂静，仿若空气都暂停流动，与外面宛如两个世界。

那公子端坐在椅子上，摩挲手中翠绿扳指，若似自语道：“如何？”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虽然周身百脉俱通，但肉身却羸弱无比，观其言行，应该是有幸服用过赤灵果、结脉草之类的通脉灵果导致的。”黑暗中，空气震荡，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出。

言语中，却是将陈凡几乎看了个透彻。

“就只是这样吗？”那公子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眼中一道寒光闪过，接着黑暗里便传来一道闷哼，似乎那声音的主人受了点伤。

半响后，黑暗里才继续传出声音：“那人除了这些之外，魂魄似乎与你一般异于常人。”比之刚才，声音中明显多了些虚弱与淡淡悔意。

公子听完后面无表情，良久后，才嗤笑一句“还算你老实。”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杀了他？”那声音问道。

“杀？粗鄙，浪费，须知人体有大药。既然已经知道他也是御剑宗的人，那就休想逃过本公子掌心。真期待炼化他的那一刻呀！”公子舔着嘴唇，眼中散发出嗜血红光。

黑暗中那道声音彻底沉浸下去。车厢内，他们交谈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可奇怪的是外边赶车的丫鬟似乎全无所觉般自顾自的赶着马车。好像声音只是在马车里回荡。

两天后，陈凡回到宗内，去管事那里消了假后就回到自己住所。

此时天色尚早，还不急着工作，找了个相熟的人那里打听到。虽然现在距离收徒之日还有几天，但已经有些世家子弟赶了过来。

就像每个世界都有走后门一样，这些世家子弟或许是实力达不到收徒条件，但奈何家世好，通过人情给塞进来。

这些人虽然在宗内不受重视，但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之中已经有些善于专营之辈早早的打通关系，调到这些人身边帮助打理，以期能够被看上收作长随仆人之类的。其实这也是他们边缘人的一条出路。

只不过这些年下来，如愿的也仅有一两人罢了。

陈凡看着身边这些人眼中的羡慕，知道若不是他们年纪大了，恐怕也会跟着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