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骨仔痛骂了一通,然后挂断了电话。
“……”
挂断电话的斩骨仔突然计上心头,他冲ie道:“算啦,ie,我来捧你的场。你今晚找几个最好的舞男给我。”
ie怀疑自己听错了:“斩骨哥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找几个最好的舞男陪我。”
斩骨仔大声地说:“要最好的啊,如果你敢糊弄我,我一定发飙的。”
ie毕竟久经风霜,多少从今晚一系列吊诡的事件中嗅到一点味道,她也只得强笑:“可是,刚才那位……”
她一扭头,刚才还口口声声要十个的李阎早就和阿禄换个了地方喝酒,两人彼此谈笑,似乎聊得很开心,连看都不往这个方向看一眼。
“你又想说什么糊弄我,我告诉你你说什么没用的。”
ie一捂额头:“那……我想想办法好了。”
————————————————
黄金商场。
瘟乐摘下口罩和墨镜,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他笑着冲一边的鸡柴说:“我老母就是吃安眠药自杀的。”
鸡柴挖着鼻屎:“心急也没用,等等喽。”
他把鼻屎往地上一弹,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散装的香烟,一根给自己点上,一根递给瘟乐:“抽不抽烟啊?”
瘟乐看了一眼鸡柴手上布满黄斑的不明香烟,又低头看了一眼鸡柴腰里别的黑星手枪,静静地摇了摇头。
这是一间宽敞的改装车库,空旷的地下室摆着几张麻将桌,五六个衣衫不整的混混或坐或站,有的旁边围坐打牌,腰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身上都带着枪械。
乌头青拜托斩骨仔保管命煞尸体,斩骨仔收了钱,并没有敷衍他,把尸体随便找一个地方冻起来,而是送到了黄金商场。
这里本来就是胜记的藏金窝点,有很多走私来的药品,家电,汽车,烟草,工业原材料,还藏有大量现金。胜记在黄金商场布置了不少人手,守卫森严,仓库的钥匙只有斩骨仔手里有,如果没有斩骨仔的电话,鸡柴根本不会把瘟乐带到这儿来。
“老兄。”瘟乐把带来装满钱的纸袋子扔进鸡柴怀里:“这钱你先拿着。”
“干嘛?斩骨哥还没到。你把钱给我也没用。”
“早晚是你们的。对了,你是己亥年还是壬寅年生人?”
“己亥。”
“那就是59年六月十八的生日咯?”
鸡柴讶异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瘟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红褐色的飞镖,在手里把玩着:“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现在风头太紧,如果闹出事来,警察随便就可以找到我,不如这样,你替我去找斩骨仔啦。”
“叫你等你就等咯。我去找斩骨哥要钥匙,一定被他耳光打回来。”
“我不会为难你的。”
瘟乐说话间突然伸手夺下鸡柴腰间的黑星手枪。
“你要做什么!”
鸡柴惊叫一声。
在场的其他人看起来懒散无比,这一刻却飞快地举枪上膛,毫不犹豫地把枪口对准瘟乐,显然没有对瘟乐放松警惕。
没成想瘟乐居然把手枪塞回到鸡柴的手里,嘴里说道:“你把斩骨仔毙了,钥匙我来拿就好了。”
鸡柴又惊又怒:“你神经病啊。”
“退后!”
一名穿花衬衫的混混儿高喊一声,他举枪走近瘟乐,没想到鸡柴突然转身,手枪喷吐出火舌,子弹顷刻间刺穿花衬衫混混的胸膛。装钱的纸袋落地,几叠钞票滑了出来。
停车场里骤然间响起一阵混乱的枪声。
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良久,鸡柴茫然地站在原地,双眼全是眼白。他胸口插着一只红色飞镖,衣服至少有七八个弹孔,可一滴血也没有留。地上歪七扭八躺着十几具尸体。瘟乐给自己戴上口罩,然后把墨镜戴在鸡柴的脸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