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娜那头也有点新业务拓展出来,上次永城投资被套牢,最后国家清算及时,差不多还了她一半钱,裘娜一狠心,把之前几个服装店倒手的倒是,关闭的关闭,真听了梁一飞的话,准备做服装品牌,在滨海郊区拿了一块地建厂,准备招工人,想通过下岗工人再就业培训中心,招一批熟练女工。
这事不是那么容易,现在下岗的人多,可同样的,大大小小的私营企业冒出来的也多,只要有一技之长,人不懒,愿意出来做事,都还能找到工作,尤其是下岗纺织女工,熟练工,是比较抢手的。
裘娜那头建厂、买设备,钱不太够手,给出的工资比较低,所以人不好招,想托梁一飞的面子用一用。
这当然没问题。
接下来,还有新时代,基金会年会又要到了,新时代几年下来,出国学成的学员越来越多,基金会的规模越来越大,到时候还是要邀请梁一飞出席。
一说这事,梁一飞手直摆,拉倒吧,还他妈出席!去年就是出席了一次,酒喝多了,跟女学员上了床,这点破事到现在回头想,还是一脑门雾水。
基金会就不去了,自己当幕后老板就好。
接下来是应收账款,大部分各个企业自己都能搞定,有几家,涉及到政府部门和相关单位,得梁一飞出面打招呼了。
还有年底的人情往来,礼物拜访什么的。
快到年关一大堆事,光是听汇报做决定,就在办公室里忙了两三天,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梁一飞伸了个懒腰,问吴三手说:“最近何云飞怎么样啊,过年你给任鹏打个电话,请他们过来跨年。”
说起温玉春、裘娜这些人,梁一飞忽然发现,也就一年多的时间而已,自己的人脉关系,已经和当初滨海市这些大老板渐渐脱层了,除了何云飞,当初滨海市顶尖的老板们,大多没有太跟上时代,而自己却超过了时代一小截。
何云飞这家伙,上次被莫一山摆了一道,好像很久都没出现在岚韵湖,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丢人,不好意思来了。
梁一飞心想没必要因为莫一山这个老鼠屎,真搞得何云飞和自己太过于疏远,那真叫亲者痛仇者快,完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矛盾,是没有必要的。
“好的。任鹏也很久没过来了。对了,裘娜那天来,你不是在二厂嘛,她跟我聊了会,何云飞最近很麻烦,所有矿,机器停工,人回家,外面还有一大堆订单完成不了,搞不好要赔钱。”吴三手说。
梁一飞眉头微微一挑:“怎么回事?”
“还是捐款那事闹的。”
捐款事件,最后以何云飞拒绝出钱结束,莫一山之后也没露面,风平浪静的一段时间,可差不多就是梁一飞才从羊城回来,十月底的样子,忽然发生了变化。
国庆省市两级开会,省里的大领导跟市里领导提了一句,说你们市里有个何老板是不是诈捐,说好的事,一直没个动静,让回去问问。
大领导这么讲,落实到市里,就不是问问了,市里直接打电话给县里,要严肃处理这个人,县里跟何云飞关系不错,倒是没第一时间严肃处理,而是上门问怎么回事,把上级领导的震怒传达了一下。
煤炭是黑金,这一类的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既有它的天然优势,比保健品还恐怖的敛财速度,也有它无法回避的命门所在,政商关系。
和其他企业相比,政商关系在媒体企业的荣辱衰败、生死存亡中,占据了毫无疑问的第一重要位置。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何云飞削尖了脑袋要见大领导,又因为大领导一句话,就让他这个江湖大佬进退两难,踌躇犹豫的原因。
当初他舍不得,想蒙混过关,大不了收购国企大矿和上市的事情等一等,等这件事淡了,甚至干脆大领导调走了,事情自然就过去了。
哪知道,人家还真没忘了这个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