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还没来得及考虑,该不该搭建聚灵阵,陈钧伟又找了过来。
这次他没有多说什么,见到冯君之后,只是笑嘻嘻地一拱手,“幸不辱命!”
冯君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眼睛一亮,“成了?”
“距此地一百里,”陈钧伟笑着回答,“神医现在可有时间?”
这种事,没时间也必须有时间!
冯君没有开车,也拒绝了骑马的建议,跟陈钧伟迈开双腿,一路狂奔而去。
陈钧伟也当真了得,不愧是天骄级别的先天,不但跟上了他的速度,到了地方之后,也仅仅是鼻息重了一点。
他们抵达的地方,是一片断崖,周围有两个村子,但是距离断崖有七八里地,而断崖前又有大片树林,算是人迹罕至。
断崖下有三人,一个肥硕的胖子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眼睛也被蒙着,旁边有两名精壮汉子,都是中阶武师修为。
胖子大约三十岁左右,高阶武者的修为,不过胆子真的不大,一直在苦苦哀求,“诸位大王,放了我吧,我愿奉上黄金百两……您杀了我,谁给您出钱呀?”
瓦特?冯君狐疑地看陈钧伟一眼:你确定你们捉的是王室子弟,不是市井商人?
陈钧伟也有点看不懂这路数,不过他相信,自家人是不会弄错的,于是抬手招过来一个武师,“怎么回事,没弄错吧?”
真没弄错,这胖子是某个亲王在外寻欢作乐的副产品,因为那女人是烟花女子,亲王怀疑这儿子不是自己的,就给了一笔钱,同时派了一名忠仆,关注这个孩子。
结果没过两年,亲王死了,又有地方强人打上了烟花女子的主意,忠仆试图阻拦,但是他只是比较忠心,修为却不行,就被人给杀了。
这一下,亲王府的人不干了,那些人不会接受一个野弟弟,但是亲王府的仆人,也是你们随便能杀的?
于是就是一番血腥报复,江湖上的人就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这么大张旗鼓?
总而言之,这胖子就是个富家翁的感觉,知道他有王室血脉的人也不多——至于他自己知道不知道?肯定不知道啊。
就算他心知肚明,也不敢宣传,否则他那帮哥哥姐姐,绝对不介意顺手弄死他。
王室血脉听着很尊贵,但是流失在外的苗裔,也海了去啦。
不过,陈家能在短期内找到这么个人,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世家豪强的影响力和执行力,真的很可怕。
尤其难得的是,据陈家的武师介绍,他们临时人为地制造了一起冲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黄掌柜”抓走了。
说完经过之后,中阶武师小心地看一眼冯君,又对着陈钧伟解释两句,“我们不知道此人该死还是该活,只是想着……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陈钧伟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为,他的本意是,直接趁夜将人掳来,抽完血之后杀掉的好,不过族里这么安排,也不能说就错了。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冯君。
冯君微微颔首,经过灭绝顾家一事之后,他对杀人已经没什么抵触心理了,不过那些明显无冤无仇的人,他也不想滥开杀戒。
所以他轻描淡写地发话,“终究是条性命,慎重点也好。”
中阶武师松一口气,深施一礼退去,也不多说话。
事实上,他非常担心,没准不止是一条性命。
人家怎么也是仙人,能杀一名王室子弟,还不敢杀几个陈家的人灭口?
陈钧伟之类的先天,仙人未必会下手,但是具体经办的陈家子弟,杀了也就杀了。
冯君没管别人怎么想,而是轻声吩咐一句,“钧伟,你约束族人离开一会儿。”
“好的,”陈钧伟点点头,他挺想看一看那传说中的木盒,以及王室功法,但是在此之前,神医就说得明白,只希望他帮着抓来一名王室子弟,没说其他的。
所以,他还是当不知道的好,反正这次帮了神医的忙,就算结了一段善缘,将来家族里万一有什么事,就好跟神医开口了。
等确定他们都离开之后,冯君走向了胖子,一指将他点得昏过去,然后就慢条斯理地取出了木盒,还有一排针头和针管,几个烧杯……
他的准备很充分,所以只抽了胖子四百毫升的鲜血,涂到木盒上,就看到了完整的功法,基本上就是地球界普通人献血的标准。
功法书写得非常细小,亏得冯君准备的仪器比较多,将鲜血涂抹得较为均匀,否则真得考虑圈养一名王室子弟,时不时地弄点血出来,以便读取新一段功法了。
整篇功法超过了一万字,冯君在仓促之下,根本记不下来,而随着鲜血逐渐凝固,那字体也在逐渐地消失。
总算还好,他带了照相机,从上到下拍了一遍,然后又用摄像机仔细摄影了二十分钟。
前前后后,他一共花了一个小时,就完全搞定了。
然后他收拾东西离开,进入树林之后,招来了陈钧伟,“好了,事情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