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爸还没醒,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吧?”大姐的眉头皱一皱。
这时的袁化鲲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前后仔细想一想,最终还是叹口气,“这个人,咱们本来打定主意是要交好的,怎么就把他惹到这一步?”
还不是你刚才优柔寡断?二姐心里也叹一口气,她没反思自己刚才也没帮冯君说话,本来嘛,阻拦值班医生的事,不就该是男人的事吗?
反正她认为,自己一直是相信冯大师的,“既然签署了免责条款,就应该无条件信任对方的……酒店那边再动手脚,那才是真惹人了。”
大姐恼了,“那就任由老爸昏迷着?”
姐弟三个正吵吵呢,就听到有人呻吟一声,含含糊糊地发话,“疼死我了!”
不是别人,正是袁老出声了,他有气无力地哼哼,“哎呀,好疼,拿个锯子,锯开我的脑袋……我真是不想活了,好疼。”
“爸,你醒了,”二姐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哎呀,不如不醒,”袁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哎呀,疼死了……咦,我醒了?”
“你头疼啊,”大姐摸出了手机,“我打个电话给冯大师,这头疼怎么治。”
值班医生也赶忙凑了过来,“先做个检查,别慌……看看病灶怎么样了。”
然而这检查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旁人稍微一碰袁老,他就忍不住剧烈挣动。
要说起来,袁子豪才是真的遭罪,锻体丹这药在手机位面,是出名的“扶幼不扶老”。
年幼的孩子服用它,痛苦程度要轻很多,大家只需要担心,孩子能不成承受得住庞大的药力,不会太计较孩子能不能忍受得了痛苦。
但是年纪大的人就不一样了,骨骼定型之后,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袁有为服用锻体丹的时候,冯君虽然将他绑在了床上,但那是担心娇惯出来的孩子,会受不了痛苦,其实他经历的痛苦,远不如冯君、王海峰等人。
徐雷刚出身于部队大院,也是自命铁汉的,第一次服用锻体丹,都被整得叫苦连天。
现在的袁子豪,就更是这样了,他的骨骼都不止定型,到了他这一把岁数,骨骼在萎缩。
他承受的痛苦,远远胜于冯君等人,跟袁有为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不想输给孙子,所以只是咬紧牙关哼哼,但是别人碰他,那痛苦立刻倍增,不挣动不行。
值班主任试了两次,苦恼地发问,“要不将人固定住?”
大姐悻悻地挂了电话,“那家伙不接电话……唉。”
她的手机号码,一看就知道是京城的号段,冯君会接才怪。
“不……不用,”袁老含含糊糊地发话,却是想再多说一个字都难。
“唉,”袁化鲲叹口气,摸出手机打电话,“我问一下若芳,她好像说过,药效就是半个小时。”
“我给李婷打电话,”二姐也摸出了手机,“她应该对小为的治疗过程很清楚……”
半个小时过后,袁老终于不哼哼了,然后又没反应了。
值班主任抓紧时间检查了一下,“嗯,指标都上来了,现在应该是……疼得有些休克了。”
“没有,”袁老猛地出声了,眼皮也在抖动着,只不过他的声音有点干涩,“水……”
大姐有准备,早就拿了一瓶矿泉水在手中,盖子都拧开了,闻言赶紧将水递给护士。
袁老咕咚咕咚喝了三四口,护士就不让他喝了,停了差不多一分钟,又灌几口。
这么喝了三四次,袁老终于再次出声,声音就清楚一些了,只不过舌头还是有点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再昏迷几个月,怕是语言能力都会暂时丧失。
“握草,这什么药?发明这药的人该枪毙……不知道给我打点麻药?”
姐弟三人都笑了起来,老爷子能骂人了,这就好很多了。
还是大姐最懂事,“老爸,眼睛能睁开吗?”
袁子豪的眼皮又抖两下,颓然发话,“不行……眼皮一用力,脑袋里面就疼。”
“歇一歇,慢慢来,”值班主任柔声发话,“毕竟昏迷了两个月。”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人来,正是老专家叶老,“袁老醒了?”
没用多一会儿,整个医院都知道了,昏迷了两个多月的袁老,奇迹一般地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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