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淡淡道:“朕内库里存在钱庄的银子,动用一些,买一些房,这事,继藩你来办,朕一次买这么多,一定有巨大的折扣,对吧。”
“……”方继藩嚅嗫着嘴,不知怎么回答。
弘治皇帝道:“此事,萧敬会和你接洽……”
“要不,陛下……”方继藩苦笑道:“房子就别买了,陛下在西山建业里,入点股吧。”
皇帝去做大炒家,听着方继藩都觉得很不保险啊,以后若是砸手里了,自己咋办?
还不如拉陛下做大庄家呢,西山建业的股份,重新分配,当然,前提是,内库的银子……得注资进来。”
现在正是砸大钱,办大事的时候,毕竟十万冤大头呢,还都是一群骑在百姓们脖子上,不事生产,专门吸人血的宗亲,未来,大有可为啊。
弘治皇帝微笑:“朕……自有此意。”
方继藩忙不迭的,和朱厚照告辞而去。
弘治皇帝背着手,看着眼前的一片花海,眉宇之间,却也有几分忧色。
他沉默了片刻,道:“萧敬。”
萧敬一直尾随其后,一听陛下呼唤,忙是小跑着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弘治皇帝道:“太康公主怎么近来,还没有身孕?”
“这个……”萧敬沉默了很久:“奴婢不知,厂卫……厂卫他们……他们可不敢打探这些。”
弘治皇帝瞪他一眼:“怎么,你们还想做什么?若是有胆子,你们还想刺探公主的香阁?”
“不不不,不但不敢,连想都不敢想。”萧敬要哭了,不过,最近,他学到了一手,转移陛下的话题,他小心翼翼的道:“陛下,不知……陛下为何,对公主殿下的身孕,如此关切。”
弘治皇帝淡淡道:“方家一门二公,如今,又立了功劳,朕忍不住想,他方继藩倘若再有一子,朕就又可以好好赏赐自己的新外孙了。”
原来如此……
莫非……未来还可能一门三公?
这……如此殊荣,这是前所未有的啊。
萧敬沉默了片刻:“陛下的意思,莫非是方继藩父子已是位极人臣,赐无所赐,因而忧心吗?”
弘治皇帝冷冷的看着萧敬一眼:“你胡言乱语什么?你以为,朕怀疑方继藩?”
“不,不……”萧敬忙是矢口否认:“奴婢的意思是,连陛下都未必能办成的事,他方继藩居然……可见此人……”
弘治皇帝铁青着脸:“方继藩若是当真有异心,就绝不会以宅邸来胁迫百官,你真以为我大明的百官,可以因这宅邸被胁迫着,不得不乖乖的同意召宗亲入京,难道,靠这宅邸,他们还能认同方继藩,做他的党羽吗?在朕心里,方继藩这才是忠心耿耿,为了促成削藩,不惜如此得罪百官,这……还真不是寻常臣子可以做到的,若非是他尽心竭力为朕,为这大明操劳,又何至于,有如此糟糕的名声!”
萧敬听罢,忙是拜倒,高声道:“陛下圣明哪,齐国公为君分忧,更是教奴婢佩服,奴婢以后,一定多多向齐国公学习。”
弘治皇帝冷哼一声:“听说方继藩,还有一个侍妾?”
“不,不算侍妾……”
萧敬胆战心惊:“没有名分。”
“他当然不敢给名分。”弘治皇帝淡淡道:“若此女为方继藩生了儿子,朕就给她一个名分吧。祖制,祖制,朕算是明白了,这祖宗之制是死的,人是活的。”
………
方继藩皱着眉,这一路出宫,都很纠结。
“老方,你又在操什么心?”朱厚照见他如此,忍不住道。
方继藩哭笑不得的道:“我所操心的是,为啥陛下对我生孩子如此操心呢,听着很吓人啊,不会……陛下起心动念了点什么?”
男人!
是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尤其是牵涉到了xx的问题,哪怕是皇帝都不成。
朱厚照笑呵呵的道:“你皮切过了吗?要不,本宫给你来一刀?你别怕,本宫的手艺好,手起刀落,咔擦一下,便可百病包消了。”
方继藩打了个寒颤,他痛心疾首道:“殿下,话不是这样说的,这生孩子的问题,关系到的可能性太多,绝不只是切点那啥的问题,这只是可能性中的小小一种。”
朱厚照磨牙:“你既知道,这只是小小的可能,那你当初,为何切本宫。”
方继藩道:“这不正好歪打正着,切好了吗?太子殿下,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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