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没有神圣的……但如果没有这个鲁米纳,便没有人会明白这一点。”
“总会会有人知道的,则这时间问题。”
“不,我不承认!真是亵渎!”选帝王大声地打断了自己的祖父。
他咆哮着,就像是准备透支自己平生所有的勇气来发泄似得:“您在亵渎帝国对的荣誉历史!祖父,您在亵渎我们这些正在为了荣誉而努力战斗的子孙们的努力!您也在亵您和祖母的功业!”
老摄政王耸了耸肩,再次很缓慢地端起了茶杯,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
大选帝王又向前踏了一步,喃喃道:“祖父,宇宙统一的大业就在眼前了。我们不能留下这样的隐患。”
“你准备怎么办?孩子?”摄政王戏谑地看着他。
“提前解除所有的隐患。”
“那么,我的孩子,你在做什么?”
“继承您,祖父!”
年老的摄政王看着自己俊朗威严宛若神明一样的孙子向自己走来,看着神秘学的光晕在他的身躯上流淌着,然后凝聚成仿佛用太阳碎片化作的纹章战甲,看着他的右手展开了金黄色的光焰。
然后,余连发出了一声满足的笑声,任由对方的原子光矛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这便是共治时代的结束之刻了。
余连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挣扎了多久。可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一大片亮堂却又空无一物的空间中,毫无色彩的空间看不见长宽高,也感觉不到尽头,甚至就连虚境之中那种令人心情低落的灰雾都没有了。
不过,他却觉得心情非常愉悦,
所谓的皇图霸业,南柯一梦。余连其实很反感这种轮回感和宿命感过于浓重的小故事,充满了释教忽悠人的味道,但真的轮到了自己,他却觉得悟到了什么,反而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觉。
这大约是因为,那个被困在垂垂老矣的幻觉之中的灵魂,那个被文治武功的煌煌伟业所迷惑的精神,终于脱困了。
余连招了招手,光在自己身侧凝结成银色,仿佛是一面镜子。
他看着镜子中那张依旧青春靓丽,充满少年的纯真和天真的脸,满意地叹息了一下。他抹了抹头发,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又来了两下开合跳,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是这般的龙章凤姿,天日之表!”
余连昂首挺胸,冲着毫无尽头的空间发出了激昂的呐喊声:“哇哈哈哈哈哈,现在,我又回来了!我已经天下无敌啦啊哈哈哈哈哈!”
然后,他就看到了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披着晨曦之龙的卫伦特王,正满脸犹豫地看着自己,脸上挂满了牙酸的残念。
余连却懒得理会对方,又在对方的视线中,旁若无人地做了一组波比跳,一组俯卧撑,一组伸展运动。
然后,他才张开了手,战锤挂着镰刀的行知便出现在右手上,左手则持着深红矛柄的临光背在了背后;拂晓化身的无形剑丸也全部悬浮在了自己身边,隐于空间交错之间。
“好了,我准备好了。”余连用行知指着对方,把镰刀的方向对着下面。这也应该可以构成反树大拇指的效果。
“您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所有的状况。您好像也并不好奇我的真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压抑。
余连看了对方一眼,笑道:“好吧,那你是什么?”
“要不要猜一下?”那个卫伦特王挤出了一个笑容。有一说一,余连还真的是第一次在布伦希尔特的脸上看到这么没有生机,套路化的笑容。
这一次,他没感觉到什么好奇,只觉得有点恶心。
那只橘猫虽然三观不正,虽然骨子里还是封建统治阶级的大反派,但毕竟也是妥妥的龙章凤姿,天日之表了,脸上又怎么会露出了这般套路化的笑脸呢?
何止是恶心,简直就是恶心。
“您统治了银河帝国七十多年,不是一直最喜欢和手下人玩谜语人的游戏吗?”他又缓缓道。
余连不得不承认,在那个幻境中迎风浪的自己,确实有这方面的恶趣味。可是,已经从幻境中走出来的自己,恶趣味却是体现在别的方面的。
余连心念神转,拂晓剑丸便开始了律动,在白光之中划出了肉眼几乎分辨不出来的涟漪。灵子风暴的弹雨遮天蔽日地封锁了对方所有可能转移的方位。而在这样的凶猛的炮击掩护中,他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对方面前,高举行知招呼向了那张酷似布伦希尔特的脸,毫无怜悯,毫无保留。
霎时间,对方的身形已经出现了变化。在余连视线中的,已经不是那个祖慈孙孝的大孙子了,却是布伦希尔特本人了。
那个和他并肩作战,一同开创辉煌的帝业,同时还在一张床上睡了将近一个世纪,养育了一个足球队的妻子,坦然地面对着余连轰下的战锤,晨曦般的金色双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深沉悲伤。
余连的动作却比刚才更狠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