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我叫波比查尔斯，是米兰的老球迷了！”老大爷一把抓住欧楚良的手，深切地说道，“我从7岁开始跟着父亲一起看球，到现在已经七十年了，大半个米兰的风浪我几乎都见过。”
嚯！
70年的老球迷了？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米兰今年才100岁，现在有一位见证米兰70年的老球迷站在面前，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从内心发出尊敬。
“查尔斯先生，您真是米兰最真诚的拥护者，我代表米兰所有人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面对忠贞不渝的老者，欧楚良深深鞠了一躬。
“不，不！欧，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老大爷连忙上前扶起了欧楚良，“欧，我来这里不是炫耀这些的。”
老大爷一直摇着头，虽然眼光很清澈，但看样子似乎在着急什么。一着急，话就说不清楚。
“您慢慢说，慢慢说。”欧楚良轻声说道。
查尔斯老爷子拉着欧楚良的手，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娓娓道来。
“欧，这七十年来，米兰辉煌过，也低迷过。”
“没有哪支球队时永远不败的，一支俱乐部能在高峰和低谷中连续交替，这恰恰代表着俱乐部拥有鲜活的生命力。”
“自‘荷兰三剑客’解散后，米兰沉寂的已经太久了。”
“噢！或许是我已经太老了，有些等不及了。”
“可一个联赛冠军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纵观米兰70年的复兴史，那座联赛冠军只是运气而已。”
说到这，周围的米兰人都有些脸红。
说起来，上赛季的冠军确实得益于球员的自身努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和其它球队关键掉链子也有很多层关系。
甚至有人说，这是意甲球队看在米兰诞辰100周年的份上给的面子。
正因如此，上赛季的冠军在球迷眼中着实没什么分量。
而这个赛季的欧冠也恰好“证实”了这一天，小组赛早早出局，灰突突的从欧战赛场上回到意甲，更是坐实了“运气冠军说”。
“欧，米兰的复兴，光靠一些老家伙是不行的，需要注入更多的鲜活血液。”
“但在我看来，法国人也好，荷兰人也好，德国人也好，乌克兰人也好，甚至阿根廷人巴西人也好，这些国家的球员已经在过去几十年中证明了自身实力。”
“他们虽然优秀，但却没什么创新。”
“他们任意一个国家的球风都被其他教练研究得淋漓尽致，万变不离其宗。”
“但是你们中国球员不一样！”
“你们是在20年代末崛起的，满打满算还不到十年。”
“中国球员的特点，个性还不被外人所了解，甚至不被世人接受。”
“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你是我这70年来见到的最具活力的球员！”
“欧，你和李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米兰重新回到巅峰的希望。”
“或许因为历史惯性米兰总有一天会重现萨基时代的巅峰，但我不想再多等了。”
“米兰有中国队员加入，绝对会加快这个进程！”
“欧，你要相信我！”
“你，还有李，甚至还有其他的中国队员，绝对是当今意甲最鲜活的血液。谁拥有了中国球员，谁就有了冠军！”
说到最后，查尔斯紧紧地拽住欧楚良双手，两条胳膊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
“疯子，真是个疯子。”不远处的加利亚尼将此情此景收入眼帘，不断地摇着头。
“说什么拥有中国队员就能拥有冠军，简直是笑话！”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干脆中国队都搬过来吧。咱们联赛也不踢了，就比哪支球队中国队员多好了。”
和加利亚尼一样，其它周围人也都认为查尔斯发了疯。
但近在咫尺的欧楚良，却深切地感受到查尔斯发自内心的期盼。
“查尔斯先生，谢谢您的鼓励，接下来的赛程我会好好比赛的。”欧楚良认真地说道。
“欧，答应我，别离开米兰好么？”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查尔斯望着欧楚良的双眼，深深地说道。
看着老人期待的目光，欧楚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有过离开米兰的心思，但也仅仅是随意想想而已。
到目前为止，迪达即便一直在成长，但仍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更何况欧楚良有信心在竞争中干掉这个所谓的巴西第一国门，年轻和自信，欧楚良是从来不缺乏的。
“真的吗？”查尔斯说完，扭头望了望人群后高高黑黑的迪达，又看了看李鉄身边的白白嫩嫩的加图索，最后又扭头瞥了一眼角落里闲聊的马里。
当老人看了一圈后，欧楚良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三人是欧楚良、李鉄和商议的“替代品”，现在商议已经退出了竞争，李鉄也在逐渐被挤掉位置。当迪达代替欧楚良时，作为一个门将，欧楚良肯定会寻找其他可以登场的机会。
想通这一层后，欧楚良的目光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关乎自己的前程，欧楚良不会因为球迷的一句话就贸然开口承诺什么。
扎切罗尼在试图恢复343，后场的站位变化也逐渐朝高个子门将倾向。
或许正因为看到了中国球员在米兰内部不断地受到排挤，查尔斯老爷子今天才挂着牌子来到米兰内洛抗议吧！
以老爷子70年的阅历，或许他已经从米兰现有的蛛丝马迹中看到了什么；但是无论是俱乐部主席还是扎切罗尼，亦或是米兰的队员，都觉得欧冠出局只是个意外。等这赛季再拿到意甲冠军时，就可以轻易让那些质疑者闭嘴。
这时，在加利亚尼的授意下，两名保安再次走上前，一左一右夹住了查尔斯老爷子的胳膊，将他从欧楚良身边拖走。
“欧！你要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一定要留下啊！”
“欧，我相信，你是最有希望带领米兰重塑辉煌的那个人！”
“欧，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面对老爷子的呐喊，欧楚良眼眶一酸，他突然想张开口回答点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又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贝鲁斯科尼喜欢玩资本的游戏，他更喜欢中国的商业利益而不是中国的球员。扎切罗尼在上赛季获得冠军后也有些飘了，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获得冠军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事。
这一年来，自己兢兢业业为米兰鞍前马后。一个冠军，足以报答扎切罗尼和米兰的“伯乐”之情。
但如果米兰真想把自己当成摇钱树，欧楚良绝对不会点头同意。
当查尔斯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他期待的双眼依旧没有从欧楚良脸上移开。
“欧哥，那么忠诚的球迷，你怎么”李鉄凑了过来，在欧楚良耳旁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欧哥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