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混乱之城的北城区,被诡异的寂静笼罩。
由于昨晚损失了不少弟兄,狮子帮在今天晚上并没有出来闹事。当然,他们今晚没有继续袭击银盾保安公司的士兵,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他们的“力量”消失了。
除了毒品以外,狮子帮的成员们,一直在使用21号提供的特殊药物提升体质,这也正是在仓库被摧毁后,他们会如此愤怒的理由。
——绝大多数药物都消失在燃烧的仓库废墟中了,狮子帮的成员们昨晚还能使用家里的药物补给支撑一下,到了今天,大部分人的药都吃完了,一个个都陷入了虚弱状态,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
原本还无法无天的“狮子”们,现在却像是快饿死的猫,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身为狮子帮成员之一的阿莫兹,也是虚弱大军的其中一员。
和常人不同,他的五官像是都大了一号,挤在宽大的脸庞上,头上乱蓬蓬的棕发异常油腻,从脸颊旁边垂下来,看起来真的和狮子有些类似。
已经在狮子帮里混了快十年的他,现在也算是狮子帮的中层干部了。不过,他的顶头上司——那个代号是“秃鹫”的男人,已经死在了地下仓库爆炸中,现在的阿莫兹,正处于不知该做什么的失业状态。
更糟的是,他的药也吃光了。
全身无力的阿莫兹靠在墙角,无神的双眼盯着床头柜上的徽章,被装裱在相框里的那枚奖章,是他当警察时拿到的,也是他这失败的一生中,唯一称得上是“荣耀”的东西了。
若不是那次手抖开枪打歪了,自己或许还能继续当警察。但那些官僚,对他们失败的营救方案只字不提,只是惩罚了开枪击毙人质的自己。
“杂种。”
阿莫兹骂了一句,扭头看向坐在床边正在穿衣服的年轻女人,对那女人吼道:“喂,去给我买包烟。”
“我的工作里不包括买烟这一条。”那女人没好气的说。
“少废话,快点!”阿莫兹的声音有些无力。
身为一个需求旺盛的家伙,他是红灯区的常客,今天也叫了上门服务,只可惜还没开始多久,他的身体就因为药物的关系而虚弱不堪,最后只能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好吧,别生气!真是的……”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上自己的红色短裙,对阿莫兹抛了个媚眼,抓起外套转身走向门前,在打开门的同时突然笑起来,喊道:“再见了,没用的男人,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快的一个!”
“fuck……”
阿莫兹破口大骂,但等到他抓起桌边的那杆猎枪的时候,那女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没了药物的加持,他的身体虚弱得吓人。眼见对方已经跑了,阿莫兹骂骂咧咧的放下枪,慢吞吞的走向客厅打算关上门。
清冷的夜风从门前吹进来,阿莫兹扶着墙好不容易站到门前,伸出右手正要推门,却看到一条肌肉发达的手臂,从门前伸了进来,阻挡了自己的行动。
阿莫兹想要推上门,虚弱的身体却完全使不上力,只能僵在原地看着两名入侵者走进客厅。
然后,在看到那两个人的容貌时,阿莫兹瞪大了双眼,表情从惊讶迅速转化为惊恐:
“是,你们……”他踉踉跄跄的想要退后,却无力的摔倒在地。
“又见面了,你的脸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伙计。”
尽管已经苍老不堪,面容轮廓却仍然留有原来影子的“豺狼”,伸手打开了客厅的大灯,冰冷的光线投下,映亮了他的脸,以及手中满是锯齿的短刀。
站在他身边的,是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子,脸上的几道刀疤格外引人注目,她把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猩红的眼睛弯起来,像是看到了猎物的毒蛇。
“你好啊?”泽尼娅舔了舔嘴唇。
“别过来!”阿莫兹转身想要爬向卧室,色厉内荏的大声喊道:“我的手下就在这边,要是我出了事,你们也别想逃!”
“你的手下?”豺狼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被撕下的耳朵,扔在阿莫兹身边,那只耳朵上挂着的十字架型坠饰,正是阿莫兹最信任的心腹佩戴的。
“啊……”
看到那只沾血的耳朵,阿莫兹本来就凉了半截的心,基本上彻底绝望了。但就算如此,他的求生欲仍然在驱使他向后移动,想要把两个人关在卧室门外。
“别急,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来好好聊聊吧。”豺狼说着回身关上公寓的正门,大门关闭时的沉闷轰鸣,击碎了阿莫兹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打歪了……”阿莫兹不停的喃喃着。
“嗯,所以我们也不会让你死的。”豺狼说着放下背后的旅行袋,从里面掏出钳子,剪刀和止血用的纱布,看起来像是要进行简易的伤口缝合:“你现在身体不太舒服吧,让我们来帮帮你吧?”
听到屋内响起绝望的惨叫声,站在门前的三个人却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观察街道上的状况。
看着梅森佩戴了面具的侧脸,靠在门旁负责看守的林迟随口调侃道:“他们是在折磨原来的美国警察,你不去阻止一下吗?”
“复仇是他们的权利。”梅森摇摇头:“我也曾经替好友复仇,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
“五百米外有几个人朝这边过来了。”站在门前的长发少年抬起头和林迟对视,问道:“需要我动手吗?”
“不必了,我看狮子帮现在虚得要死,应该也没什么威胁。”林迟笑了笑。
在护送那对夫妇前往此地的路上,他们解决了一些在街上游荡的狮子帮成员,顺便把住在附近的狮子帮成员都杀光了。现在屋内的豺狼和泽尼娅,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他们的工作,不必担心会被狮子帮干扰。
“唔……啊……”
屋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