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知道，既然现在珍已经被唤醒，自己实际上没必要继续调查真相了。只要直接把这家伙带出医院，就算是完成任务招募成功。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并没有立刻试着寻找打开立柱的方法，只是继续站在柱子前，凝视着里面那个瘦弱的实验品。

面对被捆在金属椅上的“boss”，林迟的脑中仿佛有成百上千个问号缓缓升起，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成一句话，缓缓的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能解释一下吗？”

话音刚落，那个虚弱的女声，又一次从镶嵌在天花板中的扬声器里响起，再次向林迟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真是太谢谢了，我曾经一度被梦魇困扰，是您为我摧毁了束缚，才让我从意识中脱身。”

听到对方的话，回想起自己醒来时军官说过的话，林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由于得到的情报太少，他之前本以为这个实验，是为了训练出可以突破精神病人幻境的“超级士兵”。

但现在看来，事情应该并没有那么简单。

——军官当时只说自己是实验的参与者，并且成功完成了实验，并没有具体描述实验的内容。

除此之外，对在实验中失败的其他士兵（玩家）的处理方式，也引起了林迟的怀疑。

如果这个实验真的是用来选拔士兵的，参加选拔的士兵应该也都是经过重重筛选，才挑选出来的军中精英才对。只是因为在实验中失败，就会被直接杀掉，这种处理方式也实在是太浪费资源了。

由于当时只想着救出珍，林迟也并没有在意这些问题。但现在一想，情况的确是不太对劲。

而现在，他也总算得到了这些疑问的答案：

“所以，这个所谓的幻觉突破实验，其实并不是为了训练出合格的士兵，而是为了救你？”林迟低声说出自己的推断。

两秒后，珍回答了他的问题：

“您说的没错，这个该死的实验……是为了唤醒我的意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沮丧，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您应该知道苏联超能力部队吧？”

“在公寓里那个吸血鬼？”林迟眯起眼睛。

根据他的了解，《战争天堂》里的确有“苏联超能力部队”这个存在于民间传说中的组织，除了那个吸血鬼以外，之前死在了冰天雪地中的尤里，也是苏联超能力部队的一员。

“是的，先锋的幻象来自于我的记忆，因为我当初正是苏联超能力部队的成员，他是我的战友。”珍解释道：“公寓里那些黑衣士兵，实际上也是当年和我们交战过的美国雇佣兵……”

“所以你现在都想起来了？”林迟问。

“是的，真是太谢谢您了。”珍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感激：“那时候我之所以会被困在幻境中，是因为离开战场之后，出现了心理问题……”

“我明白了。”林迟点点头。

由于血腥的战场实在是太过残忍，许多曾经经历过残酷战争的士兵，在退役后都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诸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之类的心理疾病层出不穷，这名少年会出现精神分裂，实际上也并不怎么奇怪。

看少年的外貌，他参战的时候最多也只有十岁，就算拥有超能力，内心也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

把心智不健全的小孩子派上战场，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这名少年直接精神崩溃变成了疯子，但军方却并不愿意放弃宝贵的超能力战士，所以才会选择把他束缚在这里，然后使用黑科技把其他士兵的意识，送进少年的意识中，试图让这名少年重新“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