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跟在曹铄身后,来到他平日里处置政务的书房。
进了房间,曹铄先坐下,随后对曹恒说道:“这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不用过于拘泥,先坐下说话。”
躬身应了,曹恒在侧旁落座。
等到他坐下,曹铄问道:“听说太子妃有了身孕?”
“回禀父皇,儿臣也是昨天才知道。”曹恒回道:“回到长安以后,因为府中失窃,太子妃这两天很是操劳。昨天她感到有些不适,请医者前去诊治,才诊断出是有了身孕。”
“你和太子妃成婚已有几年。”曹铄说道:“说起来也该有个子嗣。”
“还不清楚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曹恒回道:“不过儿臣和太子妃尚且年轻,即便是个女儿,以后还是可以生养。”
“倘若是个儿子,可得好好调教。”曹铄说道:“将来继承你地位的,必然也是最先出生的孩子。唯有从他们出生,就把地位确立,才能确保大魏的江山不会毁于兄弟之间的相互残杀。”
曹恒当然明白曹铄的用心。
当初正是因为曹铄对他寄予厚望,他的幼年和少年时期,才会被填了无数的东西。
无论文韬还是武略,他那时候都必须去学,而且必须学到出类拔萃。
正是因为曹铄的厚望,让他缺失了像兄弟们一样可以随意戏耍的童年。
也正是因为曹铄寄托在他身上的厚望,才成就了后来征讨异族,屡战屡胜的大魏太子。
“父皇教诲的,儿臣都记下了。”曹恒回道:“儿臣必定不会令父皇失望。”
“你自家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曹铄说道:“把你叫来这里,是有另一件事和你商议。”
“父皇请说。”曹恒欠身一礼,请曹铄接着说下去。
曹铄说道:“关外传来消息,呼厨泉统领匈奴人,平定了鲜卑大部。如今留下左谷蠡王应对不肯投效的鲜卑,其余匈奴部众,则追随他前往乌桓。把你召过来,就是要问问你,对于关外的事情,你怎么看?”
“呼厨泉看似对大魏忠心耿耿,可他却始终是匈奴的单于。”曹恒回道:“当初把他留在关外,我领着将士们返回长安,只因将士们连年征战,早就疲惫不堪。父皇下旨,要三军将士休整三年,我寻思着,也可以借着这次休整,好好操练三军,等到将来再出关作战,不至于应对过于仓促。”
“你的想法倒是没错。”曹铄捏着下巴,点了点头,他随后对曹恒说道:“呼厨泉曾随你出关,你对他应该也有所了解。我打算把关外的事情暂且交给你来处置,如何应对呼厨泉,都由你来决断。虽然我说过,三军将士休整三年,可必要的时候,作为监国太子,你有权令将士们早些终止休整。”
“父皇的意思,是要儿臣早些做好应对呼厨泉的准备?”曹恒追问了一句。
曹铄点头:“匈奴人弱的时候,从来都是归附于中原。一旦他们有了足够的力量,就会想方设法的与中原为敌,从中原掳掠人口和财货。我对匈奴人,可是从来都没放过心。有你节制他们,呼厨泉应该会懂得收敛。”
“父皇放心。”曹恒回道:“儿臣必定竭尽所能。”
“太子妃怀有身孕的事情,我昨天晚上已经和你母亲说了。”曹铄对曹恒说道:“你祖母如今也已知晓,你还是去她们那里,和她们说说这件事情,也让她们高兴高兴。”
“儿臣这就去办。”曹恒应了一身,随后站起来对曹铄说道:“父皇要是没有其他教诲,儿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