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谷蠡王选定了行军的路线,率领大军涌进其中一条山谷。
当匈奴人走进山谷的时候,姜维对张绍说道:“张将军看见没有,匈奴人必定会选择这条路。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就只有这条路是不二之选。”
“倘若是我,我一定不会选这条路。”张绍回道:“另三条路情况相当,唯独这条路与其他不同,一想也就明白,这条路上会有埋伏。”
“张将军会这么想,右谷蠡王可不会。”姜维说道:“进入这条山谷探路的匈奴人,最先踩上地雷。他会认为我们是欲盖弥彰,不想要他走这条路,所以才会在刚进山谷就设下阻碍。另外三条路他不是很确定,当然不会选。要知道,摆在右谷蠡王面前的选择并不多,刘猛是去卑的儿子,他要是有个闪失,无论左右谷蠡王立下多少战功,返回河套也是死路一条。他当然会选看起来最稳妥的。”
“姜将军说的是没错。”张绍点头:“也是我疏忽了他的这种念头。”
“越是想要稳妥,往往越容易万劫不复。”姜维微微一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稳妥的。看似稳妥的背后,往往都是早就挖好的深坑。”
他随后又对陆逊和张绍说道:“两位,既然右谷蠡王已经来了,我们依照先前分派的,各自操办自家该负责的事情,怎样?”
“那是当然。”陆逊回道:“事不宜迟,我先告辞!等到全胜以后,我们再在这里碰头。”
陆逊离去,张绍也告辞离开。
俩人走后,姜维望着已经进入山谷的匈奴人,向身后的校尉吩咐:“传令下去,炮兵做好准备,等到右谷蠡王快到谷口,即刻向他们开炮。”
除了才进山谷的地方埋设着地雷,将要离开谷口的地方,魏军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事先挖了一些小坑,并没有把地雷放进去。
探路的匈奴人掉头回去以后,一些魏军立刻在那些小坑里埋设了地雷。
山谷的出口有着几重屏障,即便匈奴人费尽所有心思,也不可能冲的出去。
姜维一声令下,早就做好准备的山炮全都瞄准了魏军埋设地雷的出口。
炮兵并没打算在匈奴人进入山谷不久就开炮,他们要等到最前面的匈奴人即将离开山谷的时候,再以山炮轰击,阻挡住匈奴人前进的道路。
出口埋设了地雷,炮兵也已经做好准备。
陆逊也来到他负责的地方。
在陆逊的面前堆放着很多滚木、油料和巨石。
魏军准备的巨石主要是在山谷两侧出入口,滚木和油料则是两侧山坡上都准备了许多。
只要姜维那边有了动静,陆逊立刻就会下令让将士们把滚木和巨石推下山去。
至于油料,将士们也会用陶罐装好密封,从山上甩进山谷。
匈奴人又怎么会知道,走进这条山谷,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没了活着离开的可能。
完全不知道危机就在眼前的匈奴人,跟着右谷蠡王开进山谷。
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同一条粗大的聚拢,蜿蜒着进入山谷内部。
沿着山谷走了好一会,眼看离出口已经不远,右谷蠡王总算是松了口气。
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已经到了这个地方,魏军最佳的阻截时机已是过去,他们应该不会选择在大军将要离开山谷的时候再阻截。
毕竟在这里阻截,很难彻底的把勇士们全都困死在山谷中。
只要有人冲出了山谷,就可以向两侧的山顶发起冲锋。
谷内的人也可以趁机冲出去更多。
右谷蠡王心里的盘算不错,可事实却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
正往前走着,他身旁不远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匈奴人踩上了魏军埋设的地雷。
听见巨响,右谷蠡王吃了一惊,连忙勒住战马。
他还没来及下令停止前进,两侧的山上传来隐隐约约的轰鸣声。
伴着轰鸣声,匈奴人还能看到山上腾起一团团白烟。
轰鸣传来,不过顷刻间数枚炮弹落进了匈奴人对队伍中。
被炮弹轰击的匈奴人顿时有些乱了,不少人试图往后退,却被后面的族人挡住,也有人想要快速冲出山谷,毕竟谷口已经在他们眼前。
可他们还没冲出多远,就踏上了魏军早先埋设的地雷。
一声声爆炸的轰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试图冲出去的匈奴人踏进了雷区,引发更多的爆炸。
两侧山上的山炮,也向匈奴人倾泻着炮弹。
匈奴人被炸的懵了,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山谷的两端又传来与炮声不同的轰鸣,无数巨石和滚木沿着山坡滚落下来。
巨石与滚木滚落的同时,山上还有人扔下了数不清的陶罐。
不少匈奴人躲闪不及,被巨石和滚木砸中当场殒命。
要是活着的匈奴人知道他们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一定会期盼着能被巨石和滚木砸死。
扔下的陶罐掉落在山谷中。
有些砸中了匈奴人的脑袋,把匈奴人砸死的同时也崩裂开,向四处喷溅着油料。
更多的则是直接落到了地上,不过片刻光景,山谷里就弥漫着浓重的油料气息。
山谷中的匈奴人乱作一团,他们想要退出去,却很快发现,两头的出路都被落下的滚木和巨石堵死。
就在匈奴人混乱不堪的时候,两侧的山上又飞下无数箭矢。
飞下来的箭矢夹带着火球,落到满是油料的山谷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遍地都是油料和滚木,烈火在山谷中迅速蔓延,熊熊火焰中传来匈奴人的哭嚎声
站在山上,望着燃烧起烈火的山谷,姜维脸上是半点表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