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后对杨仪说道:“传令下去,把所有可以调用的船只全都调用过来,每艘船都填满干草浇上油料。”
“我这就去办。”杨仪应了一声。
杨仪离开后,诸葛亮望着对岸,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
与此同时,北岸。
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个囫囵觉,法正一早就起来。
杨修还在睡着,他招呼了夏侯惇和夏侯渊一同来到岸边。
没有上船,法正站在江岸边上眺望着对面。
对岸的益州军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法公昨晚重新做了部署?”来到岸边,夏侯惇就发现哪里不对,他向法正问了一句。
“风向已经变了,如果不做部署,我们很可能会吃大亏。”法正说道:“即使是做了部署,我也觉得并不稳妥。”
“法公觉得还有哪里不稳妥?”夏侯渊在旁边插了句嘴:“战船与战船之间离的这么远,江里还有那么多小舸来回游走。我可没想到还有什么法子能对付我军。”
“实话说,我也没有想到。”法正回道:“可是诸葛亮并不是一般人,他对军事不太懂,奇思淫巧或许还擅长一些。放在他那里,也许能想到办法。”
“我觉得法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夏侯惇宽慰道:“冬天刮起东南风,顶多不过两三天而已。即使诸葛亮再有能耐,只有两三天,我也不觉得他能做出什么有用的对策。”
“还是那句话,我们想不到,不一定诸葛亮想不到。”法正眼睛微微眯了眯,对俩人说道:“两位将军不懂水战,一旦开战,还请在岸边统领将士。水军没有击破敌军防线,将军们不要轻易靠近江岸。”
“我俩明白。”夏侯惇和夏侯渊齐声回应。
双发在戎城南岸和北岸对峙。
他们对峙的地方,正好是三条大江交汇的地方。
金沙江和岷江在这里汇聚成长江,一路奔流直下。
浑浊的金沙江与湛清的岷江合流,在才汇聚而成的长江江面上,形成一道犹如刀切一样笔直的长线。
长线的西侧,是岷江的清流,而长线的东侧,则是金沙江的浊流。
站在江边上,望着半清半浊的长江,法正深深的吸了口气。
和法正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追随他来到益州,法正从没像今天这样,给人一种沉抑的感觉,夏侯惇和夏侯渊心里都觉得有些古怪。
夏侯惇问道:“法公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我请医者来看看?”
“不用!”法正说道:“我不舒服,只因诸葛孔明,别说这里的医者,就算是华佗和张仲景先生从寿春来了,也不可能把我的心病医治好。”
夏侯惇和夏侯渊彼此看了一眼,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从俩人脸上看出担心的意思,法正微微一笑:“我只是感慨一下,两位将军不用放在心上。诸葛亮再厉害,遇见我,他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有法公引领我们,当然可以长驱直入,一举拿下益州。”夏侯惇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