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荷兰人的投降显得很识趣,谭体元没有多做杀戮,只是将巴达维亚城内的荷兰士兵武装全部解除,全部集中看押起来,甚至都没有捆绑。
不过,这些荷兰士兵并非全部都是荷兰人,其中还有一些被雇佣的西班牙人、法国人和英国人。不过在谭体元他们看来,都是一样的洋人。
最高兴的还是城内和郊区的华人劳工以及华人首领,被巴达维亚总督任命为甲必丹的陈学林、妈腰陈永元这两堂兄弟最为高兴了,他们主动组织数百名巴达维亚城内外的华商和手工匠人、劳工头领一道,敲锣打鼓抬着礼物向家乡的士兵犒劳慰问,谭体元趁机任命陈学林、陈永元两人为巴达维亚民团团总和副团总,帮助讨虏军维持秩序,看管在押的洋人,监视土著。
一时间,巴达维亚的华人纷纷走上街头,欢庆不已。
要知道,他们原本被荷兰人限制自由,只能在特定街区内行动,除非像陈学林陈永元这样的华人首领,因为定期交纳大量的钱财给总督府,才有少量的特权。他们从家乡或者南洋其他地方想接个亲人来巴达维亚,都必须有人担保并交纳保证金,而前年制定的法律更是直接将整个社会分为四等,华人为末等。法律还强行规定华人不准穿西装,只能唐装,还必须按照满清的习俗留辫子,不能讲荷兰语,华人可以被警察随意鞭打、侮辱,苛捐杂税比土著重得多。
连陈学林也哭诉道:“谭将军,就算小人是洋人指派的甲必丹,却连土著们都不如,还经常被华族同胞暗骂是汉奸走狗。那些洋人知道我们华人勤劳肯干,能挣些苦力钱,因此每年都向我们华人收缴两三次人头税,而那些土著们好吃懒做一穷二白,反而躲过了人头税,小人讨好洋人,也是为了能做些生意,为一些同胞交纳那份税钱。”说完,陈学林嚎啕大哭,似乎想将心中的委屈和苦楚全都喊出来。
周围的华人纷纷喊着:“陈老大,苦了你了!”
谭体元拍拍陈学林肩膀:“陈团总,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中华帝国来治理这片土地,再不会遭受洋人的欺凌。”
陈学林找来一把大剪子,当着众人的面,便咔地一声将脑门顶上的猪尾巴辫子给剪断了,道:“兄弟们,从今往后,我陈学林便是中华帝国的人,服从朝廷。你们要是还认我是大哥,就和我一样,将头顶的满清辫子给剪了,和我一起,归顺朝廷。”
于是,在陈永元等人的带领下,上万的华人当众在巴达维亚城内外纷纷剪去丑陋的鞭子,吓得那帮爪哇岛上的土著纷纷躲避。
巴达维亚总督个罗科忒主动提出,他将荷兰在巴达维亚的金库和粮仓、货仓献给谭体元,要求谭体元将他和荷兰士兵们全部释放,并提供运兵船送他们去星家坡。谭体元自然没有答应,他知道这个洋人还打着主意,想去找英国人帮忙再攻打回来。俗话说,放虎归山,即使不杀掉这些荷兰人,他也不会直接将他们放走。在他看来,洋人也没高人一定,按照帝国的惯例,这些投降被俘虏的荷兰人,要么他们的亲人拿钱来赎回,要么便为帝国效劳,成为雇佣军或是其他人才,将赎金赚回来。再不济,便要直接押送回国内,正好这些洋人都牛高马大的,马鞍山铁矿如今可是如火如荼地在开采,正需要大量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