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益满眼含泪,跪地拜倒:“陛下放心!”
当下,冯云山又下旨,决定对整个黄河流域一带受灾区域进行全免赋税一年,缓征一年。当然,具体的减免的标准,仍由财税部去制定,根据受灾严重程度,分类对待,分级进行减免税赋,但因为灾后重建需要劳力,自然又将减免的税赋替换为劳役,辅以粥米、工钱。同时,冯云山又强调,为了平衡物价,对陕西、河南以及邻近灾区的没有受灾的州县,也进行暂缓征收,确保整个受灾的地区附近物价平稳。
最关键的是,冯云山要求对留用的地方官吏,必须严加监督纠察,发现有趁机牟利的地方官员、讨虏军将士以及本地劣绅,对于这些发灾难财的人,必须严惩。对于治腐,从一开始,冯云山便进行高压政策,虽然不能完全杜绝,不过,他还是能做一分是一分。
这天夜里,冯云山最终还是没能扛住刘胜邦和石达开两人的劝阻,离开了开封城,搬到开封东北方向与兰阳县城之间的一处山岗之上,这处山岗地势较高,不过也不是天然的山岗,想必是自古拦截黄河堤坝日积月累堆成的土岗。
在这土岗上安歇了一晚,第二天蒙蒙亮,冯云山便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十余匹快马从东边的兰阳城方向疾驰而来。
不一会,石达开满脸着急地求见冯云山:“陛下,大事不好,黄河决口了!正是陛下所说的,兰阳县城北边二十里的一处叫铜瓦厢的堤坝。”
“什么时候的事情?决堤多久了?”冯云山心中一惊,果然还是发生了,而且还真是这个叫铜瓦厢的河段决堤。看来这黄河并未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收到丝毫影响。想到自己提前做的预防,还请了魏源前来提前治理,修筑引水渠,将黄河引入宋代的黄河故道,又提前疏散了决口下游的百姓,至少要比历史上的受灾情况要好得多。
而且,既然上天安排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不正是要自己来拯救万民于水火么?想到这,冯云山的心,安定下来。
“报信的信使说,是昨晚后半夜时分,兰阳城北土岗上驻守的一个营的将士都听到一声巨响,巡堤的士兵和民夫赶紧前去查看,便发现了黄河堤坝已经溃口,有十几丈宽,而且被洪水一冲,越来越宽。”石达开叹了口气,“幸好,因陛下提前警告过这处地方会决口,将士们和民夫都没有扎营在这段河堤下方,而且决口时巡逻的人正好过了溃堤段,没被洪水冲走。”
“下游地势低洼处便是大名府的东明县境了。前几天已经听人说起,魏源那边的河道基本完成开挖引流,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么大的黄河水量?”冯云山皱皱眉头:“不行,还是得想办法尽量加固一下决口处,不要一下子溃堤,让所有的洪水都冲向北边!”
说完,冯云山挥手下令,让石达开赶紧调集乙九师和宁波佃户水师以及原本的太平水师,近三万余人,立即赶赴黄河决堤处,加固决口旁边的河堤。
冯云山的目的,自然是想让决口处不要一下子全崩开,让黄河高涨的洪水全部往北而泄,这样的话,不但将整个黄河上游的洪水泻下,还会将黄河下游的水都引来,开挖的河道必定承受不住,必须要加以控制才行。
就算是决口抵挡不住,也要慢慢地决,限制冲往山东境内的水流,先将下游的河道冲刷上来,再慢慢变大,不能一下次全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