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炮?有几门巨炮?”托明阿一听粤贼有此攻城利器,有些动容,忙问道。
“有超过十门!具体还不清楚。钦差大人,您还是再往后撤一些,粤贼的巨炮,都是从洋人那边购置,射程很远,很是危险。”陈胜元道。
他话刚刚落音,便听见南边几声巨大的声音响起,继而,八里铺的一处营盘上,三发炮子猛烈地撞击在营垒上,好巧不巧,一发炮子将上面的一座炮台挡墙撞得粉碎,旁边数名清兵,都被余威未尽的炮子和飞溅而起的石块碎片,撞的惨不忍睹。
紧接着,另几发炮子也犹如天降陨石般猛烈地撞击在八里铺最大的营盘之上,营盘炮台上的2门大炮当初被撞碎,连旁边驻守的清兵也被撞死撞伤十余名。
“粤贼进攻了!”
“快!陈总兵,命令大清的炮手们还击!给本官狠狠地打,将那些贼兵的巨炮统统炸裂!”托明阿气急败坏地道。
陈胜元哭丧着脸道:“钦差大人,下官早就下令过了,没用啊!粤贼距离工事墙和营垒还有三里多远,营垒上的火炮射不了那么远,够不着他们。”
“什么?火炮射不了那么远?”托明阿怒极反笑:“为何那些该死的粤贼火炮,能射中我们的营盘?而且,还那么精准?该不会是尔等也是贪生怕死,不愿与粤贼正面对战吧?”
陈胜元吓得连忙下跪,急哭着说道:“钦差大人,天地良心。那粤贼所购巨炮,皆为洋人所制,不但射程远,威力巨大还很精准。而我们营盘上的大炮,只能够射二里多远,且很难有准头。”
陈胜元还有句话没说:“炮手开炮的准头才是关键。咱们的军费短缺,平时炮手连练手的火药和炮子都没有,如何能有准头?”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因为那些火药炮子转卖给地方团练或者乡勇的银子,也有部分落入自己的口袋。
托明阿正要开口,对面又是第二轮开火,时间间隔竟然非常短暂,而且,这一轮炮子命中更高,直接将托明阿看见的三处营盘炸得一片狼藉。
这样下去可不行!托明阿意识到这粤贼的火炮威力不一般了。若任其继续轰击下去,这号称小长城的防御工事,便要被粤贼的火炮轰出缺口。
趁着第三轮火炮轰击过后的短暂空隙,托明阿下定决心主动出击,就算拼着伤亡数百人,也要摧毁粤贼的火炮。
“哼!这么说,只有粤贼打我们的份,我们够不着,打不中,只有被打的份?”托明阿咆哮起来:“既然如此,为了证明你不是贪生怕死,现本钦差命你,整军出阵,上前摧毁粤贼的火炮。”
陈胜元欲哭无泪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炮手们随便放上几炮呢!不过,钦差的话代表皇上,而且这是战场上,军法无情,这托明阿又是小人得志一般,新上任要烧几把火,自己还得乖乖听着。
于是,他当即率领本部近三千多兵马,奋勇冲向墙外的讨虏军。
当然,托明阿并不是气坏了让他单独领一军前去送死,其实他暴怒归暴怒,心思明白得很。他立即派了自己的心腹,总兵刘季,率领四千清军,随陈胜元之后,打开营盘,冲向贼兵的阵地。
只不过,可怜的陈胜元和他带领的兄弟们,成了托明阿用来吸引贼兵火力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