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心去看!”
纳兰衡不想再继续多说什么,他心里还盼着四贝勒依然辜负年糕一腔深情,他好说服自己,问心无愧的带年糕浪迹天涯。
“不是我…不是我…”胤禛失魂落魄的安慰自己。
……
周太医提着药箱,照例来贝勒爷的书房里汇报小阿哥们和小格格的脉案。
总觉得今日贝勒爷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气,周太医说话都吓得结结巴巴的。
“来人!将他拉下去砍了,诛九族!”
胤禛寒声说道。
“贝勒爷饶命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周太医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冤?年氏每日身体安康?嗯?安康!!”
胤禛怒不可遏的将这个误人性命的庸医一脚踹翻在地。
“贝勒爷,奴才…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啊,是年主子和德妃娘娘逼着奴才撒谎的,奴才冤枉啊!”
“隐瞒不报,罪加一等,凌迟!”胤禛头痛欲裂了没想到额娘也有份参与其中。
她们到底隐瞒了多少真相!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如实说出,否则,杀无赦!”
“奴…奴才遵命……”周太医瑟瑟发抖的将年氏真实病况和盘托出。
当听到年氏只有两三年的时间,胤禛顿时急火攻心。
来不及悲伤,却又听周太医说她染了瘟疫,雪上加霜,顶多还能再活一年的时间,胤禛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她是不是去了疫区!是不是她在照顾爷!额娘在撒谎!苏小生就是年瑶月!是不是!!”
看到周太医鼻涕眼泪连连点头,胤禛只觉得天塌地陷,原来他的直觉没有错,那日真的是她。
他究竟做了什么!懊悔不已,胤禛伸手狠狠地掌掴自己。
忽而想起些什么,他惊慌失措的冲出书房,跑到花椒树下,屈膝跪在地上,徒手将沙土刨开。
他寻到埋在一起的玻璃瓶,将那个存着他纸条的蓝色玻璃瓶一把捏碎。
“不是!不是!不是!”
他矢口否认,当日写下的那句“你该死”竟然一语成譏,他即将永失挚爱。
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明白年氏为何写下对不起三个字。
他将年氏写的纸条捧在手心里,忽而想起年氏那日执意要送给他的那句诗。
世间为何会有如此让人感同身受,如此残忍的诗句。
他现在才真正读懂那句诗,原是因为阴阳相隔,千里孤坟,所以无法朝朝暮暮,只争朝夕。
攥着纸条起身冲进书房,他翻箱倒柜的寻找被他随意丢在不知名角落的那句诗。
寻了许久,终于在抽屉角落找到那张红笺,此时才发现那红笺边缘不整齐。
他怔了怔,顿时了然,将握在掌心里那写着对不起的纸条摊开。
两张纸条严丝合缝拼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话:对不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