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彻底的削藩,是需要极大勇气的,周太后脸上有些不快,担心那些二十万宗室以后变成平民会没了活路。
朱慈烺走到周太后身边,为她轻轻的揉捏双肩道:“母后先消消气,皇儿并不是舍不得给他们那点俸饷,也不是不给他们活路,而是让他们更好的活出色彩!”
“皇儿几年前成立了一个皇家集团,下面拥有很多产业,涉及酒楼、铁厂、矿场、边贸、海贸等各行各业,从事人员多达几十万,皇家集团是皇室财产,皇儿肯定会优先考虑他们的。”
周太后听后,心中一暖,脸色也慢慢了好转了起来,这些亲戚只要不饿死就行。
她长出了一口气,才道:“看起来皇儿对此是早有准备了,从开始之时就已经想到了,是母后瞎操心了。
不过母后还是担心,那些个王爷们怎办,这可是也牵扯到他们的很大利益的,皇儿可也不要小看了他们。”
朱慈烺道:“宗室们也可入股皇家集团,一起出海做贸易,赚白番们的银子,皇儿会在皇家集团下面设置西欧罗巴公司”
崇祯心头一震,暗道我怎么不知道皇家集团这么有钱?当初你发财了也不带带我?就眼睁睁看着我破产?
他有些生气道:“皇家集团,好大的场子!要是一些宗室不愿意加入呢?有口铁饭碗,为何要去劳作?”
见太上皇面色不善,徐晨芸连忙递了杯茶水给他,轻声道:“上皇请用茶。”
朱慈烺淡淡一笑道:“不愿加入咱们皇家集团的,朝廷会分给他们土地,朕就是让他们知道,这些禄米来之不易,不是下雨下来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百姓们在风吹雨打中辛苦劳作出来的!”
宗室亲王的禄米,每年有一万石,郡王是两千石。
镇国将军一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奉国将军六百石、镇国中尉四百石,最低的奉国中尉每年二百石禄米。
公主及驸马二千石,郡主及仪宾八百石,县主、郡君及仪宾以二百石递减,县君、乡君及仪宾以百石递减。
按照现在天武军朝的粮价来算,一两银子两石米,亲王的俸禄每年只有五千两,奉国中尉只有一百两。
只要他们进入皇家集团,带着一票小弟到海外溜达一圈,每年随便混混也能搞到上千两白银,能入股的藩王分红会更多。
朱由检不屑道:“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拉拢了底层宗室,就能遏制藩王的怨气,你别忘了,底层的奉国中尉原都是世袭罔替!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靠努力去生活,也不是所有人都过得很潦倒!你砸他们的铁饭碗,他们不跟你拼命才怪!”
朱慈烺笑了笑:“拼命好啊,儿臣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跟我拼命,来了杀掉便是!”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皆是变色,一旁的徐晨芸拽了拽朱慈烺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激怒太上皇。
果然,朱由检勃然大怒,当场摔杯子,喝道:“你还想屠戮族亲吗?”
朱慈烺肃然道:“连手都不愿伸的族亲,朕与之同族,觉得羞耻!大明也不需要这样的皇族!”
朱由检气的老脸发黑,当场拂袖而去。
当天下午,太上皇带着王承恩和几名随从,便衣出了南京城,驾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