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广阳咬了咬牙,心中悲痛,但还是抽出了佩剑,刺向了刘大伟的心脏
刘大伟一手紧紧的抓着戚广阳的手臂,一手吃力的抬起,指了指浑河北岸的盛京城,最终没有说出话来,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在轰隆的炮声之中,戚广阳抹去眼角泪水,再度举起三团的大旗,大吼道:“现在由我接任三团指挥,全团向前,进攻!”
周围的三团将士咆哮喝应道:“进攻!进攻!”
一轮轮火炮持续呼啸,连绵的天武军不断前行,义无反顾的向浑河挺近。
透过望远镜,北岸的孔有德清楚的看到天武军损失惨重,一面面旗帜不断倒下,又被竖起,如此循环。
他哈哈大笑,大声叫好道:“真是痛快,给老子继续狠狠的轰,送天武军上天!”
乌真超哈炮营阵地中也响起了大片的欢呼声,这种一边倒的屠杀真是痛快!
看着周围损失惨重的部下们,天武军前锋旅帅高邦怒骂道:“他妈的,我们的重炮旅呢!什么时候就位?”
军中参赞道:“旅帅,重炮旅就在后面,不过没法布置啊,对面鞑子的火力太猛了,只能等他们停火了再布置炮阵!”
重炮旅的火炮用了定装药包,虽然装填速度提高了,但在射程上并没有优势。
高邦恨恨的踢飞停在面前的一颗铁弹,咬牙切齿道:“等老子杀过去,非活剥了这群狗日的鞑子炮兵!”
在一阵阵火炮的咆哮声中,炮阵被浓浓的烟雾笼罩着,乌真超哈的炮营疯狂的激射着,几乎不用校队角度、距离等数据,只是一股脑的装弹开炮,对南岸进行火力覆盖。
天武军众多的医疗兵冒着炮弹拼命将伤兵抬到后方治疗,又将阵亡的将士遗体收走。
如此惨烈的战况,使得在北岸防御的汉军八旗们心惊肉跳的,如果自己是对岸那帮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战场数里外,朱慈烺中军设置在此,他已经得到传令兵回报,前方将士伤亡惨重,目前已有超过千人,甚至还战死了一名团总。
天武军的团总相当于游击将军,放在外面,比其他明军的参将还要威风,最重要的是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现在战死一人,实乃天武军的重大损失。
杨其礼匆匆赶来,道:“殿下,浑河边的浮桥损失太大,后续的船只和木板已经不够了。”
他又道:“经过侦查,孔有德的乌真超哈炮阵也使用了掩体,还挖了一道战壕,我军的重炮旅怕是发挥不出上次的优势了。”
朱慈烺的眉头紧皱,思考了片刻后,这才道:“传令高邦,前锋大军暂停攻击,撤到火炮射程外。”
“传令万俊杰,让他的重炮旅在乌真超哈炮营停火后立即推进布置炮阵,不惜一切代价打掉他们的炮阵!”
“传令监军方正化、辽东巡抚邱民仰,让他们二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三日内凑齐五百只船沿着浑河投入战场,搭建浮桥!”
一般情况下,火炮打三四发就要散热一会儿,打二十多发后必须停下散热一个时辰,趁着这个当口,重炮旅可以推进在河岸布置炮阵。
对面的炮阵威胁固然大,但总有解决的办法,现在最难的是渡河,船只木板不足,浮桥的搭建就是很大的麻烦。
现在是九月份,还没到枯水期,浑河的水位不低,而且河面宽数百米,天武军想要武装泅渡过去难度很大,也很冒险。
更何况对岸还有不少八旗军在严阵以待,显然是他们吃过一次亏,现在专门派人防御天武军泅渡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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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夷大炮是大明仿制欧洲的舰载加农炮,文化自卑感浓烈的满清避“夷”字,专门给大炮挂了个红绸子,改名为红衣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