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0章:镀金的泡沫(Ⅵ)(2 / 2)

远东王庭 程剑心 1610 字 26天前

比如8月5当天,圣城所有隶属于保守派阵营的圣职者,从下级执事到司铎、主教,集体闭门不出,无论穆勒内阁如何声嘶力竭的请求教廷出面安抚狂怒的民众,这些圣职者始终拒绝发生,保持置之事外的立场。在这种情况下,“不干涉”其实就等于支持示威民众。

内阁在教廷那里吃了闭门羹,自身又不具备出面安抚暴民的勇气与威信,不得不转而求助于首都驻军司令,请求军方火速调遣部队进城戒严,防备民众游行朝着暴乱的方向发展。

然而隶属于军方鹰派的首都驻防司令官,昨天晚上就因“食物中毒”住院治疗,据说至今仍“昏迷不醒”,根本无法从病床上爬起来指挥部队。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教廷保守派与军方激进派就是8月5日圣城大游行的幕后策划者,利用民众的怨愤作为政治斗争的武器,矛头直指推行改革的穆勒内阁,除非内阁下台,并且全面取消这一年来推行的经济、金融以及社会改革政策,保守派政治集团绝不会轻易放弃使用“煽动民意”这一倒阁利器。

穆勒伯爵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往常优雅潇洒的风度荡然无存,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做好下台的准备,这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下台也有不同的下法。一鞠躬道歉过后拍拍屁股回乡下养老当然是最好的,就怕被人抓住小辫子不撒手,丢了相位不算完,还要追究他任期内的渎职罪责,万一那些见不得光的烂账都被政敌一笔笔的翻出来,大白于天下,恐怕连安度晚年都不可得,下半生只能把牢底坐穿。

一想到上述种种可怕的后果,穆勒伯爵就心焦如焚。如今他的内阁已经陷入瘫痪,既无力安抚愤怒的民众,又无力调兵镇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向弗兰克太子求援;要么去找格里高利大牧首,向保守派政敌下跪求饶。

穆勒伯爵为相多年,怎么也有一点自尊心,不甘心就这样向政敌屈服,于是一大早就跑到普爱宫皇太子办公室门前转悠,指望还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穆勒伯爵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饱受煎熬。一直等到快点钟,办公室房门才向他敞开,出面迎接的是弗兰克本人以及帝国央行行长。

穆勒首相在极度焦虑中仍然没有丧失政治敏感性,立刻发觉弗兰克今天有点反常。往常总是追随在皇太子殿下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的那个红发男子不见了,办公室里也找不到他的踪影。穆勒伯爵马上意识到约翰·劳尔这个帝国货币改革的始作俑者,在金钞体系遭遇重创、濒临破产的关头,已经失去皇太子的宠信,那么理所当然的,这个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也将被“改革俱乐部”除名,带着终身无法消除的“污点”,黯然退出政治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