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抬头看了这位学长一眼,听出他在暗示自己趁早拔腿走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其实他何尝不想走,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把事情办砸了,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人,自己的仕途也就算到此为止了。他是福格尔家的第三子,在这个实行“长子继承法”的国度里顶着“福格尔少爷”的光环却没有继承家族财富的资格,如果仕途也走不下去,他今后的人生将变得一片灰暗。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赎罪堡,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安东尼·福格尔咬了咬牙,满心不甘。
梅纳德对他的勇气刮目相看,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你所谓的工作就是指以非法手段在远东大地上横征暴敛,夺走我们远东人手里那点可怜的黑面包,逼得我们活不下去?安东尼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犯罪,你正在亲手促成一场悲剧!”
福格尔抵挡不住他字字诛心的词锋,只能狼狈招架:“我需要一位辩护人,在我家族的律师赶到之前我拒绝回答任何不友好的问题。”
“不友好的问题?福格尔先生,你恐怕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在这栋大楼里,在挤满逾万抗税民众的街头巷尾,你找不出比我对你更友好的人了,如果你拒绝合作,我只能离开这里,向愤怒的民众直言我的?谈判工作宣告失败,在那之后你会知道什么才叫‘不友好’。”
梅纳德话语间毫不掩饰的威胁使安东尼打了个寒颤,他的鬓发已被冷汗浸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却还勉强维持着镇定:“你们最好别乱来,我是帝国官员,我来自福格尔家族,如果我在这里遭受伤害,你们所有人都将受到法律制裁!”
梅纳德哂笑一声,轻蔑的反问:“你在威胁我吗?福格尔家的小少爷,你对窗外那些革命者讲这种话未免太天真。”
“我要求得到安全保障,这总不过分吧!”安东尼委屈的抗议道。
梅纳德侧头瞟了一眼守在门前的那位壮硕军官,淡淡地对安东尼说:“行省首府的治安司令坎普上校就站在门口,这是我们能够为你提供的最高级别的保安。”
安东尼哼了一声,忍不住大声控诉:“那个治安司令,跟暴民根本就是一伙的!他在这里是为了监视我而非保护我,还有那个叫杰尼斯的牧师,在我的房间设下反魔场是什么意思?说什么防备刺客,简直荒唐!我要见克劳茨骑士长,除非见到他本人,否则我拒绝再回答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