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既是如此,诸君还请入座。”立刻就有沙弥过来引他们入座,等到众人入席跪坐之后,观云僧又从旁边走出,带着他们向南海方向礼拜,表达对于观音大士的崇敬之意。
等到拜过了观音大士,众人坐定,李南站在大幕前右边的位置,这才对着众人开口。
“还请众位居士安坐,南海观音舞,少顷便首次现于中土,南无阿弥陀佛!”李南双掌合十,侍立一旁的沙弥尼立刻齐声念佛回应。
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众人收起姿态,各自正襟危坐,以示尊敬。
沙弥尼回应完毕,于是各自行动,谷仓中的蜡烛被吹灭,屋中立刻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天光,透过谷仓的天窗射入其中。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昏暗中,李南清越的声音响起。
“诸君稍安勿躁,歌舞已始矣,耐心观看这南海观音舞便是。”随着李南的出声,人群才开始重新安静起来。
于是大幕这才缓缓拉开。众人没想到的是,这幕后几丈远,原本谷仓的墙壁处还有一层布幔,上面挂着一幅观音的画像和一个佛龛,前面用木板搭了一个台子,约莫几寸高,
“大师??”崔哲牛百龄等人立刻惊呼起来,观云僧此刻也是一身崭新的僧袍,此刻出现在木台左侧。
一身正式服装穿上袈裟的观云僧不说话,缓缓开始念经,观云僧低沉磁性地诵经声慢慢回响在整个空间,一股佛家肃穆的气氛开始弥散开来。众人受到影响,刚刚慌乱的心神也是俱都收束,各自沉浸在观云僧所诵的佛经声中。
正当众人沉浸之际,慢慢地,周围似乎有笛声传来,笛声清丽优美,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极为悦耳,平添了几分缥缈的意味。
“此曲尚佳!不知何曲也。”“心涤荡以慕远兮,此曲闻之,让人不免忘俗。”此时的众人还没有闻曲不言的规矩,低声讨论起来。
“南兄果然大才。”悦耳地笛声让众人心头突然一阵清明,崔哲不由得开口赞道。
“哦?此曲乃那位南郎君所奏?”说话是那位醴陵县令张白塔。
“南兄善笛曲,多有新曲出,愚等尝闻之,俱是感叹不已。”崔哲赶紧恭恭敬敬地说。
“非世家子,吹不出此等妙曲也。”牛百龄赞叹道,“这南郎君,果然风雅非常。”
“哦??牛公何处此言?”立刻就有人发问到。
见到众人不解,牛百龄呵呵一笑,缓缓开口解释:
“常人吹笛,恨不得听者听之甚明,殊不知乐声清楚,反而失了雅致,弄得一身匠气,其实只用吹笛之人,远远吹起来便够,反而更得笛中三味,且不闻大音希声?”牛百龄摇头晃脑地说道,立刻收获了牛公果然深得乐理三味之类的马屁。
“若非出身高第,终日雅乐为伴,哪会懂得如此乐理乎?”张白塔捋了捋胡子微笑颔首。“此曲类乎嵇氏四弄,类似《短清》《长侧》者,又隐隐有所不似,让人闻之如处月下,冯虚御风。”说完了还看着胡钉铰一眼,在场的醴陵县众人立刻面露神秘微笑,胡钉铰一脸的自得。
“张公高见,愚等不及也。”开口的是醴陵县的百里侯,所有人立刻拍起马屁来。
“如此好笛,岂能无月,惜乎吾等身处室内,若是在月下闻来,想必更添雅致。”那位叫做胡绞钉的书生摇头晃脑的开口了。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点头赞同。
“岂不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牛凤鸣出言,众人低声笑过,觉得牛凤鸣也是个妙人。
正当众人凝神听笛之际,忽然其中一人惊呼,指着木台上,“月,月!”
众人连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目瞪口呆起来。
此时的笛声变大了少许,就在舞台的右侧,随着一处的幕布被拉开,竟然浮现出一轮圆月来,月辉清幽,散发着银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