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牛:诸位老兄春节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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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战车方阵间仍是硝烟弥漫,被靖边军甲等军与乙等军铳兵,四面八方火力打击,显得混乱无比的各旗甲兵,正在萌升退意。
忽然见前方铳声停止,随后见那一巨列的战车推开,密密匝匝的明国枪兵,出现在他们眼前。
急迫的战鼓声中,他们结阵整齐逼来,红色的衣甲,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密密的长枪,在透过硝烟的阳光中闪着点点寒光,一色晃动的帽儿铁盔让人心寒。
“下马迎战!”
众多正蓝旗,正黄旗,镶蓝旗的满洲军官先是惊讶,随后又惊又怒,好大胆的靖边军,竟敢出阵与他们肉搏。他们仗着火器之利也就罢了,已方攻不进车阵,无可奈何,不过他们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就是找死!
他们惊怒的同时,心下还有恐惧,他们不否认对靖边军铳炮的畏惧,也听多了他们火器的传闻。不过他们敢与己方对阵肉搏,这种武勇,也让他们措手不及。
若大明的军队都有以命换命的勇气,他们八旗大军,往后优势何在?毕竟他们丁口少,敢战勇士的形成艰难,战士补充不易。
虽然巨鹿之战时,当时的舜乡军也有与清兵肉搏,不过八旗士兵普遍认为,这是他们困兽犹斗,不得不为之。毕竟就算明军的守城战,双方也有城头搏战的时候,各旗普遍认为,靖边军还是靠火器,失去火器,他们就是没牙的老虎。
所以见靖边军主动出击,攻阵的各旗清兵,心下的惊怒恐慌可想而知。
顾不得后方车阵还有不断的火铳打来,他们各军官呼喝咆哮,让众将士下马迎战。各甲喇,牛录的马甲兵上前。持虎枪,刀盾,各轻甲随后弓箭支援。
不过靖边军枪兵来得突然快速,混乱中。他们哪有组织力度?各骑兵有人下马,有人没下马,还有很多人仍在各阵间奔腾。勉强的,一些甲兵下马,持刀盾长枪。往靖边军迎去,毫无阵列可言。
鼓声中,层层叠叠的乙等军枪兵,加快了冲击步伐。他们就算在奔跑中,仍然保持着阵列的严整,各人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轰鸣声。
各军官也不时喝令注意,各甲各队,不得超出或是延后。
“注意战阵!”
“保持一条列线!”
赵荣晟挺着自己的破甲长锥枪,看甲中的武定国与刘烈二人。己经跑得过快,让这一甲的队列,变得凹凸不平,他连忙喝令二人注意。
他知道,二人对鞑子有深仇大恨,不过战场上,不是呈匹夫之勇的时候。需得列阵前行,勇者不得进,怯者不得退,这样才能保存自己。杀死敌人。匹夫之辈,往往死得最快,而且死得没意义,还会害了队友。
很快的。密密匝匝的枪兵,离那些清军甲兵不远,他们盔甲与长枪,闪耀着绚目的寒光。
见这些靖边军枪兵结阵逼来,一波波越过袅袅白烟,杀气腾腾。那些迎战的清国甲兵们,更感到恐惧。
他们也长声嚎叫着,舞动自己的兵丁刀,或是短柄斧,或是虎枪,甚至长柄挑刀,虎牙刀,迎了上去。
中军大鼓到了最激烈的时候,众枪兵的冲锋速度,达到最快。
又是一声尖利的天鹅声,赵荣晟等人大吼:“杀!”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转眼间,冲击明军,与迎战清兵汇成的洪流,冲撞在一起。
首先迎向赵荣晟等人的,是几个正黄旗的刀盾兵,他们使用刀盾娴熟,赵荣晟身旁是小兵韩铠徽,他借着冲势,看准那个鞑子兵的咽喉,嚎叫中破甲长锥枪狠狠刺上,却猛然那鞑子兵牌身高起,枪头立时从盾牌上滑过。
他低着身体,盾牌快速顶着枪杆,就要推进韩铠徽身旁,却一杆长枪带着虎虎风声,挨着那盾牌的下边缘,噗哧一声,刺破了他的下挡甲胄。那鞑子兵的蛋蛋被刺裂,盾牌咣的掉下,他狰狞的脸上极度扭曲,发出尖天的嚎叫。
后方一杆长枪带着寒光掠过,尖锐的枪锥,鬼魅般刺入他的咽喉,枪尖透喉而出,一绞之后,又快速收回,带出一股血雾。那鞑子兵再也叫不出,哆嗦着滚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喉间的血液,喷泉似涌个不停。
却是赵荣晟刺破了这鞑子兵的蛋蛋,后列错位间的二甲甲长罗良佐,敏捷地闪了上来,刺了这鞑子咽喉一枪,然后又退了回去,罗良佐虽然长得肥,但身手灵活却不用说。
这刀盾兵刚一倒下,后方一杆虎枪,己经恶狠狠向赵荣晟胸口刺来。这虎枪带着铁套鹿角,刃身道道棱起,颜色深红,让人观之心寒,使用者,却是一个矮壮的正黄旗鞑子兵。
他红了眼,用满语吼叫什么,显然与此时倒在地上挣扎的,那个正黄旗的鞑子刀盾兵,双方有着亲属或是朋友关系。
赵荣晟目光如鸷鹰般锐利,不闪不避,长枪带着风声,向这虎枪兵的咽喉刺去。
刚才这鞑子兵的凶悍,让韩铠徽略略愣了一下,在鞑子兵攻击赵甲长时,他本该立时攻击这鞑子兵左侧,围魏救赵的,不过心中一跳,就愣了一瞬。
眼见那锐利的枪锋就要刺中赵荣晟的胸口,罗良佐吼道:“老赵!”
挺着长枪,从后列抢了上来。
却听咯的一声响,那虎枪兵架开了赵荣晟的长枪,急速后退。
原来,他虽然心急为阿哥报仇,然这些明国枪兵如此悍勇,看对面那明军架式,双方这是要同归于尽,他却没有以命换命的勇气,急忙架开后退。
韩铠徽一声大吼,甲长差一点就死了,他心中满是自责,所有的恐惧惊慌,都抛到九霄云外,平时训练的一切,都涌上了心头。